侯府的侍衛去接人,被趕了出來,還被暴揍一頓。
謝宗只好親自去。
他沒遮掩臉上的傷,他就是要讓人所有人看看,靜王是個禽獸,竟然打當朝侯爺,他要將這事告到皇宮!
“靜王殿下,求您將臣的髮妻和小女還回來吧!”
侯爺的聲音很大,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他們竊竊私語,甚至道出了謝宗的風流往事,戲謔的眼神,讓謝宗低下了頭,這群刁民,竟然嘲笑他。
“靜王!”
他再次喊道。
一盆又一盆的水從王府高高的牆內潑出,暗衛用了內力,全都砸在了謝宗的身上。
眾人鬨堂大笑。
堂堂侯爺成了落湯雞。
不過說來也奇怪,好像跟東靖侯夫人來的,是二小姐,並不是大小姐,難不成靜王看上了人家庶女。
正當謝宗開口大罵時。
華雲和華蘭出來了,她們換了乾淨的衣裳,卻還是遮不住身上的傷痕,華蘭掀起袖口,煽動情緒。
“我們身為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卻被府裡妾室動刑,非要屈打成招!”
華雲看向謝宗,不情願福身,道:“侯爺,夫人醒了,她說,她不願意回那個是非不分,任由妾室當家、陷害主母的府邸,當年,您說只娶夫人一人,同生共死,可是您終是辜負了夫人,夫人這些年一直活在悲痛中,方才更是差點丟了性命,侯爺,您回去吧。”
圍觀的群眾暗罵侯爺真沒良心。
嫖就嫖,但別裝深情,那可就惡到家了。
“快回去吧,別再嚯嚯林夫人了。”
謝宗上前,道:“讓本侯見見夫人。”
華雲淡淡道:“夫人不願見您,藉此機會,都冷靜冷靜吧,等小姐及笄禮上,夫人便回回去了。”
他也闖不進靜王府,罵聲也不堪入耳。
“告訴夫人,本侯過幾日再來接她。”謝宗深吸一口氣,朝王府作揖,“勞煩靜王了。”
人一走,議論的聲音就大了起來。
華雲和華蘭性子溫和,能跟他們聊上天。
“哎呦,原來當年的謠言是真的啊,侯爺真的答應夫人只娶一個人,但背叛了夫人?”
華雲點頭,她長舒一口氣:“對!”
這也是汀蘭院上下憋著的一口氣,夫人善良,不願起爭端,幸好有小姐喚醒了夫人。
婦人搖頭:“嘖嘖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對了,夫人咋帶的是二小姐,那不是肖姨娘的女兒嗎?”
華雲道:“這事兒還不能說,不過歡迎各位十一月初八來侯府參加我們小姐的及笄禮。”
他們靦腆一笑。
“我們都是老百姓,哪兒有資格參加侯府的宴會。”
華雲道:“夫人辦了流水席,無論是何種身份,只要是真心來祝福的,都可以來吃。”
府內,謝清杳坐在床榻邊上,給母親擦拭淚水。
“女兒會為母親報仇的。”她已經瞭解到了裴元祁與謝蓮華已然互生情愫,這一世與前世多有不同。
原先,謝蓮華會先嫁給太子。
太子死後,她才與裴元祁相遇相愛。
如今,卻提前了。
林嵐看著女兒紅腫的臉,心裡滿是怒火。
狗東西,竟然又打她的杳兒。
她道:“我聽說元闕毒發,一旦毒發,就會性情暴戾,那時只留了你在屋裡。杳兒,你可有事?”
謝清杳輕笑:“女兒沒事。”
林嵐問:“元闕怎麼壓制的?”
謝清杳低頭,她輕扯衣領,上面赫然是牙齒印,她見母親心疼,忙轉移話題,“女兒的血也能治病救人。”
林嵐握著女兒的手,眼中閃爍著淚花,囑咐道。
“此事,不可告訴其他人,否則就跟娘一樣,被人當血包。”
謝清杳認真地應聲:“女兒明白。”
華雲行禮:“奴婢見過靜王殿下。”
裴元闕徑直走來,目光落在乖巧坐著的姑娘身上,走近後,便收起了眼神,躬身行禮:“林姨。”
謝清杳福身,卻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只見他皺眉:“背上的傷好了嗎?就行禮。”
林嵐輕笑:“以前我還擔憂,我與婉妃訂的娃娃親,是出了孽緣嗎?現在看來,我已經不用擔心了。”
她又正色道。
“元闕,你咬了我家杳兒,可得負責。”
裴元闕撩袍跪下,側眸見她在愣神,嘴角勾起,伸手將她拽下,小姑娘嚇了一跳,與他在一起。
也撞進了他的懷裡。
“林姨放心,元闕定會負責。”
林嵐正坐,她看向女兒,笑著含淚:“元闕是我看著長大,品行端正,潔身自好,杳兒,你怎麼想?”
及笄那日,她也必定會將這事公開。
要是杳兒不願,那她就繼續用‘兩情相悅’為由,搪塞大家,若是杳兒願意,那便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