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中在蒲玉渡打撈十天之久,仍舊沒有賈舒蝶的任何訊息。
但她的畫像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高值去賣魚時,撿到了,他慌慌張張回家,看著被綁在床上的女人,對比畫像:“你真的是戶部尚書的女兒?”
賈舒蝶知道父母在找她。
晦暗的這幾天,她燃起了希望,她用力地點點頭。
“對!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高值並不傻,他摸著女人漂亮的臉蛋,心裡暗自竊喜,他竟然睡了高官的女兒,他反問:“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我就怕你要我的命啊。”
賈舒蝶為了自保,把自身的遭遇全說了一遍:“反正我也嫁不出去,跟你成婚也不是不行,但你絕對不能看著你的女人被人欺負!”
高值眼睛裡閃過一絲毒意。
他解開女人的繩子,“謝清杳是嗎?放心,我會給你報仇的。”
賈舒蝶沒了束縛,活動了一下手腳。
為了殺了謝清杳,她都能寒冬臘月掉進水裡,取悅一個臭烘烘的男人算什麼?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夫君對我可真好。”
這一晚,高值徹底被俘獲。
他們趁著夜色,溜回了賈府,畢竟賈舒蝶身上還揹著蓄意殺害謝清杳的罪名。
賈金也憤怒地看著高值,他拉過女兒,悄聲道:“我把他殺了!這事兒就瞞住了。”
賈舒蝶搖頭:“不,女兒還用得著他。”
父女倆商議後出去。
賈金也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想到女兒被他玷汙,心裡一陣噁心。
他道:“高值是嗎?既然我女兒喜歡你,你便留在尚書府吧,但絕不可以惹事!事成之後,本官會給你找個差事。”
“小人多謝大人!”高值砰砰磕頭。
——
月滿院。
謝清杳正在看信,她蹙眉,阿闕在漠北腹背受敵,反觀裴元祁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她在紙上寫上,只寫了一個‘洛’字。
她摸了摸信鴿的腦袋,放飛在陰暗暗的天空中。
“一路平安。”
天越來越冷了。
林嵐離開侯府後,被慈恩公夫婦養得很豐腴,這天用飯時。
南惠提道:“嵐兒,你還記得翟津嗎?”
翟津?林嵐想起來了。
“他們一家回來了,就住在不遠的地方。”
謝清杳見母親嘴角浮現著少時的溫情,她好奇地問:“外祖母,那人是母親的朋友嗎?”
說到翟津,南惠滿意地點頭誇讚道:“說青梅竹馬也不過分,只可惜,十四歲時隨家人去了越城,至今,已有二十年未見了。”
她目光落在女兒身上。
年少時,嵐兒聽說翟津離開了舟山,還哭了好長時間,只是時間已經過去多年,早已物是人非了。
方安街極為熱鬧。
成衣鋪裡,謝清杳和母親正在挑選衣物,旁邊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招呼聲。
“嵐妹妹?”
林嵐望過去,她詫異道:“津哥?”
她以前是這麼喊他的。
對上女兒揶揄的目光,臉騰地一下紅了,多年未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謝清杳轉身,假意拿著一件衣裳,“這件好看,花蕊,你陪我去試試。”
中間沒了人。
翟津走上去,往前靠了靠:“許久不見,嵐妹妹還是那麼漂亮。”
林嵐輕笑一聲。
“都老了。”
小廝在翟津身邊催促,他只得無奈地道:“我剛搬來玉京,家中還有不少事,就先回去了。”
他轉身走到帳臺前,壓上銀子。
“給這位夫人結賬。”
林嵐道:“不,我帶銀子了。”
“我沒有見過你的女兒,就當是見面禮吧,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疏。”翟津笑著離開成衣鋪。
留下還在發愣的林嵐。
謝清杳已試好衣物,去結賬,卻被告知已經有人付了銀子,買好東西,她看著發呆的母親,托腮問。
“翟叔,成婚了嗎?”
林嵐愣了一下,“他剛搬去越城時,翟家寄過平安信,家裡人給說了媒,若有兒女,算起來,該是跟你一般大了。”
謝清杳道:“翟叔剛回玉京,一定有很多事情不瞭解,不如,明天女兒陪著您去府上看看,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吧?”
林嵐同意了。
回到月滿院,謝清杳卸下簪子。
影謹道:“小姐,有人跟蹤您。”
“誰?”
“屬下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應該是個漁民,他看著您回府後,消失在了戶部尚書府裡。”
聽此,謝清杳思忖片刻。
“近日,玉京官差找賈舒蝶的動靜似乎小了很多,我被救上來後,賈舒蝶已不見了蹤影,說不定她漂到了岸邊,被漁民救了起來,說不定賈舒蝶已經回府了。”
花蕊著急道:“那奴婢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