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會打草驚蛇。”謝清杳抬手製止,她眸光微眯,“是人就有弱點,影謹,等明日,我和母親從翟府出來,你帶我去瞧瞧那人長什麼樣。”
影謹應下。
早早的,瑥伯就往翟府送了拜帖。
巷口,馬車停下。
謝清杳詫異:“怎麼在這條路。”
林嵐也皺起了眉頭,她看了一眼前面的伯公府,輕聲道:“清杳,我們快走幾步。”
路過伯公府時,兩人暗自鬆了口氣。
母女兩人相視一笑,謝清杳倒是不怕伯公府的人,主要惹上那些髒東西,會心煩。
身後傳來腳步聲。
謝宗驚喜地喊道:“嵐兒,清杳,你們是來找我的嗎?”
謝清杳抓住母親的手,“別回頭,就當他認錯了。”
可是,謝宗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精神矍鑠,超過兩人,攔在中間,他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的。”
說著,他就去拽她的手。
“走,府裡一敘。”
林嵐躲開,“伯爺自重,我不是來找你的。”
謝宗自顧自地點頭,說:“嵐兒,我知道你不喜歡府裡的人,我們去茶館,走。”
他走了幾步。
見她們沒有跟上來,他又道。
“是不是天冷了,我讓人去套馬車。”
謝清杳眼底笑意輕蔑。
遲來的深情,比肖荷的命還賤。
她重複道:“我們只是路過伯公府,並無他意,我和母親還有要事,失陪了。”
她們剛轉身。
謝宗又擋了上去,“嵐兒,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氣,但你能來這裡,心裡是有我的對嗎?給彼此一個機會好嗎?”
林嵐深吸一口氣,冷倪了他一眼。
“清杳,我們走。”
謝宗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走,“嵐兒,別再欺騙自己了,你來這裡就是偷偷看我的,對嗎?”
謝清杳抬腿踩在他的腳上,只聽男人痛苦地發出悶聲,趁著鬆手之餘,她和母親後退幾步。
“你成了伯爺,倒是越來越自信了,等你又被削爵,臉豈不是比城牆還厚?說了不是來找你的,就不是來找你的。”
謝宗腳指還在疼,“你真是欠教!我和你母親說話,有你什麼事!”
他揚手朝謝清杳臉上打去,想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
啪!
可還沒落下。
林嵐就給了他一巴掌,她氣得渾身發抖,“清杳是我的命,你敢打她?”
爭吵聲,引來了謝老夫人和羅愉嫣。
此時,羅愉嫣已經當上伯夫人了,她目光落在林嵐身上,心裡升起一絲異樣。
是嫉妒。
但不恨。
她恨已經離府的林嵐幹什麼?從前,在府裡沒有地位,也沒有寵愛,只想在府裡苟活,養活兒子。
如今,林嵐走了,肖荷死了。
她有了伯夫人的地位,可如今,也開始想要伯爺的寵愛了。
“姐姐,二小姐,你們來府裡怎麼不讓管家說一聲,我好準備茶葉招待你們。”
謝老夫人呵斥:“什麼姐姐,二小姐的,她們早不是謝府的人了,羅愉嫣,老身讓你做當家主母,可不是讓你來伺候外人的。”
“兒媳錯了。”羅愉嫣低下頭。
婆媳二人的演技簡直爐火純青,一個明著挑刺,一個暗著挑撥,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謝清杳和林嵐再次想要離開。
但謝老夫人拄著柺杖,下了臺階,現在林嵐是國公爺的女兒,也已經跟兒子和離了。
跟他們沒有關係,不好訓斥。
但,謝清杳是她孫女啊。
“哼,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見到祖母,都不行禮!依老身看,不如接回謝府,讓老身好好教教,別到了靜王府,就被趕出來了。”
謝清杳譏笑:“你不是說我是外人嗎?現在又攀關係,老臉都不要了?你這麼喜歡教訓人,就去當劊子手啊,犯人死前,還能淨化心靈!”
活了一輩子,試問謝老夫人什麼最傷人?
小輩的話像是算盤珠子,狠狠砸在心裡,令人難說。
謝老夫人顫抖著手:“你、你這個逆孫!林嵐,別以為你帶著謝清杳來謝府告饒,老身就能原諒你,除非你三跪九叩跪遍玉京,老身就考慮你重回謝府!”
這個女人是國公爺的女兒,謝清杳也馬上成為靜王妃。
要不是考慮兩人的地位,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兩個賤人。
謝宗皺眉,護著林嵐,不滿道:“母親,您莫要再說了,嵐兒好不容易來一趟,我…”
他一個沒注意。
母女兩人挽著胳膊,已經離開謝府前了。
“嵐兒,你去哪兒?”
林嵐不理睬,繼續朝前走去。
華雲淡淡道:“伯爺,我們真的不是來找您的,如果您再騷擾,我們可就報官了。”
謝宗冷笑,“本伯需要你一個丫鬟提醒?這條街上,就本伯一家豪府,你們不找本伯,那找誰?”
他雙手背在身上,滿腹自信。
一副‘倒要看看你們找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