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心?
孟清沅可不覺得。
他要是真誠心,真有骨氣,就會提出把那十萬兩銀子還給她。
若是在院子裡站著也算是道歉的話,那要衙門要大理寺有什麼用?
“反正今日沒下雨,沒落雹,站一會兒站不死人,他想站就讓他站吧。”
她吩咐下人布膳。
這頓飯吃的極慢,孟清沅吃吃停停,腦中無意識就浮出近日的事情,她懷疑,殷昭與凌旭不清白。
是因為凌旭對殷昭寬容照顧,以至於殷昭對他動了心?
還是說殷昭空房寂寞,所以青睞起了英俊溫柔的凌旭?
她也不知道。
可她要想辦法知道。
當天晚上,一隻白鴿銜信,悄無聲息往北疆的方向飛去。
夜半時分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伴著驚雷陣陣,孟清沅被吵醒,看見凌旭已不在院中了。
她瞭然的嘲諷一笑,再次睡去。
翌日。
孟清沅用早膳的時候,見到桌上的玫瑰酥糖包,問,“這不是城郊趙記糕點鋪的東西嗎?你們上哪買的?”
紫葉也不知,說是小廚房端上來的。
孟清沅有些疑惑。
趙記糕點鋪生意極好,玫瑰酥糖包更是招牌,要想在清早買到,那得是從後半夜就開始排隊。
“我買的!”
屋門敞開著,凌旭直接就進來了,笑得有些討好,
“我昨天站到半夜,想著與其在院裡乾站著,不如去買些你最愛吃的玫瑰酥糖包。”
“這是我排了三個時辰的隊買的,你嚐嚐,好不好吃?”
孟清沅捻起糖包,在凌旭一臉期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好吃。”
頓了頓,說,“只不過,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好吃就好!”凌旭很高興。
孟清沅笑得有些冷淡。
凌旭趁勢坐下,讓人再添一份碗筷,說要留在這裡用早膳。
一道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大到戰場對陣,小到軍中瑣事,把七年來的起居細細講來。
孟清沅安靜聽著,心中泛起一絲波動。
有一點她始終不得不承認,凌旭這七年不是在貪圖享受,而是實打實真刀真槍的廝殺,沒有戰士軍前半死生,何來京中的太平與安穩。
“侯爺辛苦了。”她說。
“多吃些菜,我瞧你都沒怎麼動筷子。”
凌旭確實沒怎麼動筷子。
他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說,“我對牛肉羊肉鵪鶉雞蛋莧菜蘿蔔絲都過敏。”
對上孟清沅詫異的眼神,他笑笑,“我受的刀傷太多,都有抗藥性了,於是每次只能用不一樣的藥,所以相剋忌諱的吃食也格外多。”
這些菜,他一樣都吃不得。
孟清沅眸光微怔,再開口時,語氣多了些真誠,“是我的疏忽......”
作為妻子,她竟對他的一切懵然無知。
凌旭毫不在乎的揮揮手,“無妨,將士們都是那麼過來的,我好歹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幸運了。”
這話說的孟清沅心中微動。
忽然就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那時候,殷昭在軍中行醫,救下無數兄弟將士們的性命,她和.....和兄長也是由此結識的。她對我,對兄長都有救命之恩,是我們凌家的恩人。”
“我從前總想著報恩,卻忘了珍惜眼前人,清沅,對不住。以後我會把握好分寸,不再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