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頭片子,她吃再多,不還是要嫁到別人家去?”
凌老夫人不悅的說道,“今日這碗羹湯非給慶兒不可!”
孟清沅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她說,“燈火燒傷,需用黃柏敷化傷口,而蝦肉與黃柏相剋,要是慶兒用過藥,今日便不能吃蝦肉。”
.......
凌旭想了想,說,“我記得府醫開的藥方裡確實有黃柏。”
孟清沅點點頭,“那麼這碗蝦膾羹,慶兒就不能吃。”
殷昭的臉色有些難看。
卻不甘心把到手的羹湯給別人。
“弟妹還真是料事如神。”她的語氣酸酸的。
孟清沅道,“殷姑娘過獎,昨日你叫人來喊阿旭的時候,我們已經在一處安歇了,所以對慶兒的病情略有耳聞。”
她這話倒沒什麼旁的意思,可殷昭的臉色愈發古怪起來,眉眼泛著酸。
孟清沅把蝦膾羹重新端到女兒身邊,“姎姎,吃吧。”
姎姎端起碗要吃的時候,卻被慶兒一掌揮翻了羹湯,連碗帶碟的砸在地上。
慶兒得意洋洋,“哼!這下誰都別想吃了!”
...........
回屋的路上,孟清沅忍了一會兒,還是欲言又止問凌旭,“阿兄這個人最是高潔脫俗,怎麼孩子卻這樣沒規矩少教養?”
凌旭一愕,隨即板起臉,“你這話說的,慶兒也就淘氣了些而已,怎麼就沒教養了?”
孟清下意識說,“他方才踢了姎姎,還........”
“那都是小事兒。”
凌旭打斷她的話,皺著俊眉,“慶兒這麼小的年紀就沒了父親,你做叔母的要多照顧他,今日不過一碗羹湯而已,讓了就讓了........”
孟清沅的神色淡了幾分。
她沒再說話。
翌日,凌老夫人特意把她尋了過去,不鹹不淡的敲打道,
“清沅,慶兒是凌家的嫡親血脈,現在阿晟不在了,你做叔母的更要照顧著,孩子有什麼不規矩的,你也多擔待些。”
她還是怕孟清沅委屈了自己的重孫子。
孟清沅說,“孫媳明白,還好殷姑娘這個生母還在,慶兒有人教導,也不至於孤苦無依。”
凌老夫人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有殷昭在,你就不肯好好照顧慶兒了?”
“孫媳並無此意,祖母要我照顧,我自會好好照顧。”
凌老夫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侍候在一旁的殷昭也說,”有勞弟妹了!”
孟清沅淡淡看她一眼,沒說話。
這時候,布莊派人上門,說淮南侯才回來,布莊那邊沒有他的尺寸,不好裁衣裳。
“不知侯爺腰長几何?身長几何?脖長几何?”小廝恭恭敬敬問。
孟清沅說,“侯爺身長八尺一寸。”
而後忽然頓了頓,神色思索。
殷昭順口便接道,“阿旭腰長二十三寸,脖長十二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