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領命下去了。
孟清沅有些發愣,轉過頭看著殷昭,“阿旭的尺寸,你怎麼會知道?”
連她這個枕邊人都不知道。
殷昭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戰場條件艱苦,從前阿晟和阿旭的衣裳,從外袍到裡衣和褻衣,都是我給他們做的。”
“阿旭的尺寸,我清楚得很。”
.....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孟清沅的笑意略淡。
“不辛苦。”殷昭說,“畢竟是一個戰場過命的交情,我在軍中行醫施藥,和阿旭同吃同住,有時候營帳不夠多,就擠著湊合一晚,七年都是這麼過來的,阿旭他不是外人。”
孟清沅心下愈發怪異。
凌老夫人卻是亮起雙眼,問起阿晟在戰場上的起居日常,殷昭一一說來。
孟清沅坐了一會兒,還是坐不住了。
回了屋,姎姎正在畫畫,畫上是兩大一小的身影。
見孟清沅回來,姎姎驕傲的拉著她看,“這個溫柔的是母親,這個強壯的是父親,這個個子矮的是我。”
畫上是他們一家三口。
孟清沅眉眼溫柔,“父親才回來沒幾天,姎姎就這麼喜歡他呀?”
姎姎有些靦腆,說,“因為他是我父親呀!”
看著女兒稚嫩的小臉,孟清沅心中五味雜陳,把她攬在懷中,“等晚上父親回來了,你把畫拿給他看,他一定很喜歡。”
“好!”
凌旭初封侯,這兩日是最忙的時候。
一直到晚上用膳的時候他才回來。
姎姎穿著粉嫩嫩的小裙子,看見他的時候很高興,“父親,你回來啦!”
凌旭摸摸姎姎的腦袋,坐下吃飯。
“阿旭,你回來也有兩天了,怎麼我聽說你們房裡一次都沒叫水?”
凌旭和孟清沅都臊了個通紅,凌旭皺眉,“祖母!孩子還在這呢,還有嫂子也在,你說這話做什麼?”
凌老夫人也皺起眉,“孩子們又不懂這些,你嫂子也是過來人,有什麼說不得的?你和清沅再不同房,我何年何月才能抱上重孫?”
凌旭說,“祖母就別操這個心了,孩子緣分強求不來。”
“就算強求不來,但你和清沅也得先努力了才成啊!你上次不是答應的好好的,會盡早和清沅生個嫡子嗎?”
此話一出,凌旭下意識看了殷昭一眼。
殷昭一張臉黑的像炭。
他輕咳一聲,“行了,吃飯的時候別說這些了........”
又見凌老夫人瞪著眼珠子看向自己,凌旭只得硬著頭皮說,“今晚就同房!”
凌老夫人這才罷休。
孟清沅臉頰微紅,沒作聲。
用完膳,幾人正要各回各屋,姎姎費勁兒從荷包裡掏著什麼,“父親,我要給你看個東西.......”
凌旭問,“什麼東西?”
姎姎卻神秘的搖搖頭,不肯說,旋即下一瞬,誰也沒看清是怎麼回事,一碗滾燙的茶水忽然被絆倒。
慶兒撕心裂肺的慘叫了一聲。
姎姎也被一撞,手中剛掏出的畫紙被撞到地上。
殷昭看見慶兒的手臂滲出鮮血,登時大驚,“慶兒,怎麼回事!”
說著又怒瞪著姎姎,“你為什麼要存心燙你弟弟!”
姎姎張張嘴,“我沒有.......”
手忙腳亂的,也沒有人理會她說了什麼,殷昭哭著跟凌旭說,“慶兒前天被燙了手臂,本來就還沒痊癒,現在又被燙了,怕是要感染。”
凌旭二話不說,抱著慶兒就往外走,要去找大夫。
殷昭連忙跟上。
走的時候,還不小心在畫紙上踩了一腳。
兩人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