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侯府的榮耀風光,便只能仰仗阿旭了。
她這樣想著,便也軟和了語氣,摩挲孫兒的手勸道,
“報恩歸報恩,那殷昭到底是長房的人,你真正要上心記掛的,是你夫人清沅。她這些年操勞後宅,真的很辛苦。”
凌旭不耐煩聽這樣的話,孟清沅辛苦歸辛苦,就像他這些年不辛苦似的。
“知道了”。
他應得漫不經心。
“婦人的臉面皆仰仗夫君的寵愛,你和清沅是夫妻,要多和她同房,早些讓她懷上你的嫡子,那才是給了她最大的顏面。”
凌老夫人絮絮叨叨,凌旭聽在耳中,心念微微一動。
他忽然想起今日姎姎的面容來,若是他和清沅有了嫡子,想必也是個精緻剔透的小人兒。
記得當年新婚,他與孟清沅也是百般恩愛,那食髓知味的美妙,他到現在還不時憶起。
於是答應了下來,“好,我會早些和清沅生下嫡子,一個不夠便生兩個,權當為祖母盡孝。”
他這話說的很真心。
縱然他給不了她唯一赤誠的愛,但他不會在男女之事上薄待了她。
給她一個親生兒子傍身,也算是感激她為凌府操勞多年,回報給她的體面與尊榮。
翌日一早,凌旭便應召進宮去了。
他是大勝而歸,又是副將,賞賜不會少。
凌老夫人早早把女眷們都喊來了正廳等候。
約摸晌午時分,流水般的賞賜送進淮南侯府。
十幾臺金絲木箱,鼎鐺玉石、金塊珠礫、名畫珍寶.......正廳都被金光照得亮堂了幾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凌家兩兄弟禦敵有功,特加賜侯爵之位,半月後行加封禮。另、殷氏在軍中行醫有功,賜珠寶玉器若干——欽此!”
殷昭不等眾人謝恩起身,便迫不及待開啟木箱挨個看去,雙眼發亮。
她就說嘛!古代那些夫人妃嬪們爭寵、下藥、借子上位的手段,怎麼可能只是為了爭奪一個男人的愛呢!
這樣華美的玉簪,這樣精緻的首飾,這樣潑天的富貴,換她她也得爭啊!
凌老夫人被攙著起身,聽聞凌旭被封了侯,心下喜不自勝。
一回頭,看見殷昭這眼皮子淺的模樣,卻不高興了。
“行了,莫要作出這般沒見識的模樣,你即將嫁進長房,人前不能失了規矩,落了我凌家顏面!”
凌老夫人不悅斥道。
絳色官服的內侍笑道,“老夫人可別這麼說,殷姑娘為凌家掙來美名,那是她有福氣。”
“說來也是侯爺大義,原本陛下是想賜封侯夫人為誥命的,是侯爺主動請辭,才給殷姑娘求來這些賞賜。”
孟清沅的身形一晃,險些沒能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