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麻木轉身,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顧璟初卻在此時拽住了她的腕骨。
沈鳶沒有力氣掙扎,紅著眼睛看向顧璟初冷聲道:“放開。”
顧璟初臉上也蒙了一層冷光,寂寥黯然,“鳶兒你才嫁給大哥多久,別告訴你喜歡上她。”
顧璟初的話,讓沈鳶重新找回理智。
她從顧璟初手中把手腕抽了出來,看著他,“他是我夫君,我喜歡他是自然。”
“他是你夫君,那我呢?鳶兒你嫁給他不足三月,可我呢?你嫁給我已經二十年了。”
顧璟初一口血梗在喉間,他終於意識對沈鳶的感情,可已經晚了。
沈鳶看著顧璟初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都說南柯一夢,顧世子夢該醒了。”
“可大哥不愛你,你也不介意?他同南書清剛才在裡面做什麼了?連衣衫都換了,你都能裝作沒看見?鳶兒你不是最不容人嗎?”
顧璟初閉了閉眼,壓下心頭千頭萬緒。
“我容與不容,都和世子無關,不管大人怎麼樣,我亦會做好我為人婦的本分。”
沈鳶說完,無力地向前走去。
顧璟初看著她有些疲憊的身影,終究沒有再攔她。
沒關係,他的鳶兒只是把愛他這件事忘了,他會讓她再想起來的。
回府後,已經四日沒踏入臥房的顧淮凌,此刻正坐在桌前親自泡茶,桌上擺著一疊芙蓉糕。
他手長得十分好看,勁瘦修長,骨節白皙。
做任何動作都是賞心悅目的。
沈鳶剛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她快速收拾好自己情緒,聲音如平常般,“大人,你回來了?”
她臉色有點白,顧淮凌一眼都看出了異樣。
“臉為何這樣白,可是有不舒服?”
沈鳶揉了一把臉,把一肚子的疑問都嚥了下去。
她有什麼權利問他呢?
當初嫁給他,是自己同意的,是她想讓顧淮凌幫父母翻案。
而嫁給他,從哪來看都是她高攀了。
她又怎麼能要求顧淮凌別的?
她自己都覺沒那個臉。
沈鳶揉了揉自己的臉,“有嗎?可能外面日頭太曬了。”
顧淮凌不動聲色,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剛泡好的竹葉茶,你喝一杯消暑。”
沈鳶眼睛眨了眨,把那一股澀意逼了回去,端起一旁的杯子,一口氣喝了下去。
顧淮凌看她喝下去的那杯洗茶水,沉黑的眸色慢慢積起一層薄霧。
阿鳶有心事瞞著他。
這個認知,讓顧淮凌極度不快。
沈鳶放下手中茶杯,看向顧淮凌問道:“大人今天不處理公務嗎?”
顧淮凌拿出一個裝簪子的盒子,推到沈鳶面前,“夫人開啟看看。”
沈鳶接過盒子開啟,裡面躺著一支紫玉雕刻而成的芙蓉髮簪。
沈鳶看著這顏色,想到今日一身淡紫色的南書清。
手如同被燙到一般,把盒子推了過去,“我最討厭紫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