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針強效鎮定的文學古一直昏睡,快十二點的時候都還沒醒來。
但曾向東卻是忽然踩了一腳剎車,說道:“糟了,路線跑錯了,咱們這是在往東邊跑!”
往東是去江南省的路,往西才是回家的路。
離開西餘市的時候,有一個大轉盤,其路況複雜,曾向東選錯了路。
曾文傑展開地圖,也不清楚是跑到哪裡了,這年代的手機可沒導航,能用的導航也很垃圾,多半都靠看紙質地圖和找人問路。
“不用急,我去路邊攔輛車問問。”曾文傑說道。
好在是路邊時不時有入城務工的農民工騎摩托車經過,曾文傑攔到了一輛,對方見他面嫩,這才停的車。
這年頭的強盜還是很多的,出門在外,多留幾個心眼一準沒錯。
“老鄉,我們的車跑錯路了,我們要往庭南省那邊走的,你方便不,給我們帶個路?我給你兩百塊錢。”曾文傑從兜裡摸出兩張鈔票,一臉笑容。
“可以!”這輛摩托車也是進城打工的,見曾文傑出手大方,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曾文傑將錢給了司機,然後對父親說道:“我坐他摩托車,你開車跟後邊。”
曾向東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摩托車又回到西餘市,換了路線出城。
出城之後,曾文傑回到了麵包車上。
“老爹,不用緊張,小問題而已!人,我們都已經弄到手了,接下來就等著他家裡人拿贖金來就是。”曾文傑說道。
“走吧!”曾向東點了根菸提起精神,又往嘴裡塞了顆檳榔,繼續開車。
跑了不久,路上遇到交警查車。
“喝酒沒?”戴白帽的蜀黍往車內看了一眼,淡淡地問道。
“我沒喝,但有兄弟喝醉了,我開車拉他回老家呢!”曾向東神色平靜地說道,張嘴就吹測試儀。
交警看到昏死在座椅上的文學古,又聞到極為刺鼻的白酒味,見測試儀無恙,便揮了揮手讓他們通行過去。
雖則只是一個小插曲,但也著實有點讓人心驚肉跳的。
曾文傑就笑道:“你可以跟他說你是高見翔,他說不定不查就讓我們走了。”
曾向東道:“高見翔是誰?”
曾文傑笑了笑,過了這個卡,便放了一半的心,手裡按著匕首,靠座椅上睡著了。
等到天亮之時,曾向東在個寬敞的地方停了車,大家輪流下車上了廁所,又吃了點東西。
文學古一聲悶哼,終於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一醒來就難受地說道:“哎喲,曾老闆你這是給我打了什麼針,我的頭好暈啊……”
曾向東雙眼通紅,冷笑著盯著他,說道:“文老闆沒想到吧,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哈!沒給你弄死,已經算是我仁慈了。”
文學古剛想說話,忽然就噁心乾嘔了起來,額頭上開始冒汗,整個人直哆嗦。
曾文傑接過了方向盤,繼續西行。
“曾老闆,我們這是到哪兒了?”文學古問道。
“少廢話,你給我老實點!不老實,我就再讓你睡一覺。”曾向東抓起針筒來,寒聲道。
文學古嚇得連連搖頭,他臉色蒼白,唇上沒有絲毫血色,道:“別別別,我難受得要死,再打一針肯定會死!曾老闆,這事兒是我做得不厚道,我聽你的安排就是,別給我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