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為道

第38章 鳥獸之爭,志遠行

這一夜無眠,對於說書人和李水山來說,都不是意外。

當前的一檔日出之色,就是他看到的最美一次。

圓盤橫出,露出半個紅臉,浮雲左右斜掛,列一道青鳥啼鳴......

嘰嘰喳喳的翠鳥追著荷葉,這荷葉落了。沒了昨夜的生機。

一年桑變(在此地稱之為秋變,夏轉秋,或秋轉冬),天空的綠意再也撐不住了,落下了第一片黃葉,黃葉泛起清晨的光色,冷淡了許多。

這一道蕭瑟的風吹起,吹動拄著柺杖的老婆子,站在自己門口,深處顫抖的手掌,摸著不見形狀,巷口裡吹來的冷風。巷子還是以前那個充滿孩童身影的小婆子巷。

依稀聽著還有賣場的小鬍子,還有那一個端著豆腐,在這裡給小孩子免費品嚐的少婦,端著一個小白瓷碗,放在石桌上,上面一個大漢就這樣低下頭,露著滿臉笑容,嘴裡誇讚香噴噴。

這年,秋風。

就是對陶館門口的老婆子最好的禮物。

他感受到晚來的秋意,正如秋夏之交,春冬交替,泛起的冷風吹起捧殺已成熟的果實。

果實落地,遠遠騰空的鳥類,腳尖挺立,眼神如同肅殺的戰士,飛奔而下。

這樹下,這酸透了李水山的果實被鳥獸吞噬,這抱成一團的蟲獸,被天空的鳥類衝刺相互廝殺,頭尖嘴滑,對準它毛頭腦袋,張大嘴巴,露出一聲尖銳的嘶吼。

嘶吼很大,但是一眼看不到鮮血的痕跡。

鳥類,羽毛如同水中細龍,水漬順其滑落,身前藍色羽毛,多其不同。長赤膨起,利爪對著地上面板堅硬的獸類,長嘴對長空一閉。

說書人喃喃道;“長空一鳥,對陣地界蟲獸。”

“獸蟲則是此地並不常見之物,長嘴獸。

飛鳥便是天空之主,空潔鳥。”

這就是說書的氣色,就像是客家說書房的坐案之人,語氣平和,逐漸加急,猶如細雨來臨後,大雨傾盆而下。空中猶如一聲拍板聲,他嘴裡咿咿呀呀的說著,格外具有血肉情懷,且夾雜著各種衝入沙場的鐵甲戰士,手中持刀,寒劍橫斜,身上盔甲在微弱光線下,照耀地方。地上的一個金甲戰士,手指抹去血液,神情魁拔,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是兩個人的戰爭,鼓聲大鳴,而後嘴裡嘶吼:“我滅爾等氣勢!”

提刀走之。

說書人把鳥獸一個稱為一,一個稱為二。

一二交戰就類似這戰場雙方帥將之爭,有時候聽到其中撕拉之聲,就是在這一幕幻想之中看不清真是戰場盛況,誰輸誰贏?誰一刀劈人下馬,又是持劍看似文弱之人,氣力完全不輸於他人,袖口一甩,迎風斷劍,劈刀揮下馬,征戰百方餘。

一二交戰,天地昏暗。

原本只是鳥獸之間的較量就這樣被說活了。

聽得李水山第一次入迷其中,就是胡編亂造,也在他的最終有血有肉。他呵呵一笑,第一次對於戰場盛況有了一絲心動,但是按壓心中邪念,繼續閉眼傾聽,忍不住睜眼再看。

李水山眼睛一動不動,看戲的看戲,聽說的聽說。

空潔鳥,嘴頭一絲藍光,劃過其身。

隨即,第一輪衝擊失敗,而後掉頭之餘,眼角露出兇狠的鳴氣,爪尖始終無法穿透長嘴獸的甲殼。在微弱的明亮下,長嘴獸身上的鱗片在微微顫動,進而轉換成為極為規律的音動,波動之餘,地上的黃葉也隨之飄動,被其甲殼裡的氣流吹向一旁,一呼一吸。

這就是成為一個極為有規律的動感。

長嘴獸嘴尖泛紅,長著類似牙齒的鋸齒,在其鼻息間浮現,一動一出。

宛如天地之爭的鳥與獸,對其固定佔有的御冬之物在意非凡,都不肯退讓半步,只有當鳥類盤踞在樹牆之上,它不見就不動。

說書人說道:“一二已經進入疲憊之中,他們相互喘著粗氣,其煙雨色恰然不如先前。鬥智鬥勇才是戰場之中最好的交戰方式。

且稍作休息。”

李水山眼神定睛一看,卻看不出所以然來,只有書說人對其言語幾句:“你看到的就不是那本書上所寫的,道理不就是一樣嗎?”

因為他完全沉寂在獲得這種更加讓他不同的能力,再次想要突進之時,卻不如他的心意。這些都是在他自己心中想好的,以不變應萬事之變。

他搖了搖頭,“不一樣。蟲獸只是一小代表,不會代表超越他們群體的存在,那些擁有太多變。”

空潔鳥再次騰飛,像是鯤鵬跨海而起,雄姿當然。

看得出,它們必定要分出一個結果。

樹下,再次掉落果實,被空潔鳥叼起,吞噬而下。長嘴獸獸性大發,亮出鋸齒,轉而奔向樹下,四腳似吸盤,爬樹而上,身型矯健。

它嘴裡噴出紅絲液體,沾染潔空鳥羽毛,讓其空懸,鳴叫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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