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聖玲抱著小侄女往家走。
張懷妝原地愣了一會,才抓起她放在地上的揹簍背到自己肩上,抱著納了一半的鞋底跟在後頭。
走進院子,就看到不爭氣的大哥躺在藤椅上喝茶抽菸。
盧聖玲登時火冒三丈,過去將大哥盧聖利的煙槍搶下來,熄了裡邊的火星子。
“盧聖利,你別一天天窩在家裡享受太平,好吃懶做指望嫂子養你,你個大男人,該出去找點活幹。”
盧聖利整個人僵在椅子上,愣愣地看著盧聖玲半天反應不過來。
要說重生後再見孃家親哥,那叫一個歡喜。
只是看到大哥這副爛泥扶不牆的樣子,就來氣。
再看嫂子,自從嫁過來後,跟著她大哥哪裡過上一天好日子。身上穿的還是大哥不要的爛衣服,鬆鬆垮垮,四面漏風。
一年納上百雙鞋子,自己腳上套的卻是一雙鞋底都爛的破布鞋。
盧聖利回過神,從藤椅上坐起身,“盧聖玲,你抽什麼風呢?”
以前妹子回來,張開閉口大哥長,大哥短的,才幾個月沒露面,一回來就直呼他大名,還教訓起他來?
一向以長兄為大的盧聖利,哪裡容得下妹妹指手畫腳。
“盧聖玲,有火沒地撒的話,回家撒去。”
盧聖利氣得臉一歪,就瞧見他媳婦肩上的揹簍,揹簍裡塞得滿滿當當的,確定是盧聖玲背過來的,耷拉的臉又鬆弛起來。
連忙從藤椅上爬起來,接下揹簍拿出裡邊的東西。
兩隻野雞、白糖、麵粉、雞蛋糕,還有一罐奶粉……翻到底也沒見他想要的香菸和白酒。
又氣得老臉一垮,“你拿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嘛?”
在盧聖利眼裡,這些個吃的用的,不如菸酒實在。
平常回孃家,多多少少都會給他帶些過來,今個兒一根菸屁股都沒瞧見。
盧聖利氣得又躺回藤椅上。
張懷妝也覺得奇怪,小姑子以前拿東西回來都是揹著她塞給婆婆的,今天倒是沒藏著掖著,還讓他哥當面翻個底朝天。
瞅著地上一攤東西,都是金貴貨啊,這得花多少錢啊。
想到用的都是弟弟張懷端的錢,張懷妝又心疼得不行。
不掙錢的人,哪裡懂不掙錢的難,有點就使勁花。
這兄妹倆脾氣暴躁得很,她心裡有意見也不好說哇。
萬一惹惱了盧聖玲,回去又跟他弟弟鬧,日子何時消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忍著沒說。
彎腰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完完好好地放揹簍裡,“聖玲,媽下地幹活去了,估計得有一會才回來,要不你先進屋坐會。”
盧聖玲看著懷裡的小侄女,眼睛眯眯,小嘴打著哈欠,再晃一會就要睡著了。
這會院子裡的陽光正暖和,就說,“嫂子,月月要睡了,我先哄月月睡覺。”
張懷妝差點驚掉下巴,小姑子是怎麼了?
哪根筋搭錯了嗎?
月月六個月,從沒見她抱過一下,怎麼今個兒回來又是抱孩子,又是喊嫂子的。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聖玲,揹簍我幫你搬到媽房裡去。”
張懷妝搬走揹簍剛轉身,就被盧聖玲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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