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正攙扶著因為蹲久了起身、腿腳麻了的蔣弋,蔣弋面上故作淡定,眼神卻始終不敢看向姜窈。
“姜小姐這都多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聞言,抱手的姜窈笑著反問:“那小公爺又是因何不在家休息,倒跑到這牆角來了?”
“咳。”蔣弋瞥了一眼姜窈,又指了指天上的明月,“姜小姐不在盛京,或許對我的事情不夠了解。世人都知,我酷愛皎月,今夜便是為著賞月才行到此處。”
小廝聞言,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賞月?說出來自己信嗎?
“方才不過是走得累了,借貴寶地休憩一番。”蔣弋自以為天衣無縫,加之世人都道姜窈不夠聰明,這種說辭足夠應付她了!
阿舟晃了晃手中的棍子,兩個壯漢也將手腕掰得嘎嘎作響。
“姜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蔣弋指了指阿舟的方向,“我與你的未婚夫可是摯友,你如此待我、不好吧?”
“摯友?”姜窈伸出手指,叩響箱子,“所以你就替你的摯友,s做這些?”
“那可不……”蔣弋險些得意忘形,好在身後的小廝壯著膽子擰了他一把,“可不是我!”
“哦?那倒是怪了,這新買的宅子,後院竟貼滿了喜字。如若不是人為,那定是邪祟!”姜窈故作凝重的樣子,“阿舟,快去信告訴謝灼,他被人騙了!這宅子竟是鬼宅!”
“是。”阿舟領命,隨即吹響口哨,一隻白色的鴿子飛來,正好落在阿舟的手上。
“小公爺,你既然是謝灼摯友,那如今正好做個見證,也替我去一封信將宅子後院的情況如實告知。”
“啊?”蔣弋慌張地看向開啟的宅門,隱約可見後院的喜字飄在夜色裡。
“阿舟,今夜就收拾行李,這鬼宅可住不得,別耽誤了明日進宮!”姜窈起身道,阿舟忍著笑應下。
見她轉身要回屋收拾行李,蔣弋頓感不妙:這宅子本就是謝灼的手筆,若是被謝灼知道因為自己鬧出的烏龍,讓姜窈去住了客棧,想來他是要遭殃!
“別啊別啊!”蔣弋顧不得腿上的痠麻,跛著腳追上去、攔在姜窈面前。
“這宅子沒問題!”
聞言,姜窈挑眉輕笑,“小公爺如何斷定這宅子沒問題?”
說罷,她伸手指了指後院,“你且看看那些紅色的字,在這夜色裡多滲人啊。”
蔣弋嚥了口唾沫,正猶豫著如何開口時,夏枝慌張地從後院跑到門外。
“姑娘不好了!”夏枝慌張的神色不像是裝的,何況她也不知如今是什麼情況。
姜窈頓感不妙,“怎麼了?”
“是春桃!春桃的臉上還有手上突然長了許多紅疹!”
“紅疹?”姜窈擰眉,“她方才碰過什麼東西了?”
夏枝著急得不行,如今只能逼著自己回想,“方才我同春桃收拾了碗筷,我正扶著她回屋子休息呢,她說是要先去姑娘的房間放東西。”
“我同她一起進了姑娘的屋子,我順手將姑娘的床鋪好,一轉身就見春桃不停唸叨著癢……”
“阿舟,廖四去過醫館,你讓他快些請個大夫過來!”
阿舟得了姜窈的話,沒有片刻的耽擱,快步朝著門房去了。
“夏枝,你快帶我去瞧瞧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