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詭世界:我靠謊言成神

第317章 風語者與革命之名

老人笑著,將他舊日用的秘詭卡片重新加工,演成一場街頭魔術:落葉騰空、塵土旋轉、雨絲凍結。

每一場演示,孩子們都看得入迷。“他是講牌人。”旁邊有人悄聲說。

“講牌人?”伊恩回頭。

一個面容溫和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將一本薄薄的自印書籍遞給他,封面是粗紙縫訂,上頭寫著:

《秘詭與我們:百姓講牌第一課》

“我們組了個社團。”那人說,“在舊教堂地下教室。我們不繫結,不施術,只講故事。”

“我們希望,讓每一個命紋未開的人,也能明白,秘詭不只是天啟——它,是知識。”

伊恩翻開書頁,第一頁是一幅插畫:一個編號者,揹著破舊軍包站在街頭,身後牆上剛刷上的塗鴉寫著:

“命紋不只是印記,是工具。”

“你們從哪學的?”伊恩問。

那人攤開雙手,笑得安然:“鯨墓號回來的軍人講的,晨星時報寫的,我們讀了,就自己去編了。”

“這是你們的‘革命’?”

“不是。”那人正色,“這是我們自己的詞典。”

——

夜色漸臨,舊街角燈火次第亮起。

但這次,不再是魔能軌道集中供能。

而是世界系《灶心微焰》被啟用,秘詭直接喚出小片火光。

一位婦人站在路邊,召出穩定火焰,在鐵鍋中煮著粥。她一邊攪拌,一邊將手心上那枚黯淡的命紋印給路人看:“這是我兒子留下的卡。他死在鯨墓上,命紋還在,我便替他用下去。”

“你怕嗎?”有人問。

她搖頭,眼神清澈堅定:

“他們說秘詭危險。”

“可我只知道——這火,是他回來的方式。”

伊恩記下這句話,寫在隨身的風語卷頁上。

他知道,這一切還未構成體系,很多還只是自發的聯動、朦朧的嘗試。

但他知道——

“這是第一場啟蒙。”

他輕聲道。

“不是關於力量,而是關於命名。”

而在他身後,第一批“平民講牌會”正在悄悄成型。

他們不戰鬥、不投靠勢力。

他們只講述編號者的故事——

用“解構、記憶、共鳴”的方式,讓秘詭,第一次成為凡人共同的語言。

霧都的夜,很靜。

街燈尚未全亮,但在舊城區、晨星巷尾、石塔街角、霧影港邊,有一些東西,比街燈更早亮起。

它們不是火。

是牌。

秘詭卡。

曾經只屬於貴族的秘詭卡,如今正被一群“非繫結者”圍坐在一間由廢舊軍械庫改造的平民會所內,鋪展在一張修補過無數次的木桌中央,卡光微閃,映出一張張認真卻陌生的臉。

“歡迎來到第一堂講牌課。”

聲音來自伊恩。

他沒有穿海軍制服,也沒有佩戴那枚象徵風語者的項飾。

他只是披著一件霧都舊水手披風,袖口沾著晨星報社印刷間的墨痕,一角還破著一個口子。

“我不會教你們怎麼戰鬥。”

他環視四周,眼神沉靜,卻不躲閃:“我只想說一件事——這不是你們偷來的東西。”

他攤開手中一張泛黃的卡牌,卡面光線跳動,輕輕浮現出一條盤繞潮汐紋路的海獸骨骼影象。

【秘詭卡·生命系·潮鳴海螯】

“這張卡,曾屬於一位編號者。他在鯨墓競技場的第十輪,斬殺七人,只為保住這張碎片。”

“他沉眠後被送去貴族莊園,訓練獵犬——但他沒丟掉這張卡。”

伊恩將卡牌平放在桌上,語氣不高,卻在每一處角落響起:“他說:‘我死一次換來的,不該再屬於別人。’”

短暫的沉寂落下。

那一刻,燈火中不再有敬畏,只有一種幾乎可以稱為“奪回”的靜默。

一種如潮水蓄勢的尊嚴。

——

講牌會後,許多從未擁有命紋的人圍住伊恩提問。

“我們也能用卡嗎?就算沒繫結?”

“秘詭社說非貴族持牌要報備,我們會不會被抓?”

“我們家以前連編號都沒有……那是不是連講也不該講?”

伊恩笑了笑,走到牆邊,取下一張貼著的紙條。

那紙上寫著:

“編號af-14,前持有者不詳,救起兩名平民後沉眠。”

他舉起紙片,語氣輕,卻帶著從海風裡吹來的堅定:“講他的人不需要牌,只需要記得他的名字。”

“你們能講,就能擁有。”

“擁有,不是使用權,是理解權。”

——

那一夜之後,霧都出現了第一批“牌名牆”。

它們不似夢燈碑那般肅穆沉重,也沒有紀念碑的莊嚴,它們只是城市牆角被重新粉刷的空白上,寫下的幾行字。

有的只寫著:

“編號者講述錄·今日講牌人:‘伊恩’。”

下面是幾組編號、卡牌代號、簡述與使用者事蹟。

沒有軍印,沒有標章,沒有等級編號。

但這些牆被迅速拓印、抄錄、傳播,從魚市場的破棚,到教堂后街的書店巷,乃至風信井口的茶攤後牆。

人們第一次,不是從軍報或教會佈道裡得知秘詭的名字。

而是從口口相傳的講述中,從鄰人故事裡、從兄長回憶中、從孩子睡前的燈下,慢慢知道:

秘詭,不只是神術的代號。

它是一個人曾經流血、有人記住、用名字捧出的一張卡。

一場權力的剝奪,才讓他們意識到什麼是真正的“擁有”。

伊恩坐在晨星報社頂樓,望著遠處越來越多的燈火。

雷克斯正在院中教編號者做射擊動作,身形穩健,語氣吼得震耳;巴洛克帶回一批傷員軍屬,正安置在報社後棚中,用舊毛毯蓋身。

司命沒出現,只留下了一張新排版的副刊草稿。

標題是:《秘詭與市井·講牌人的星期計劃》

第一期署名:伊恩。

伊恩指尖緩緩滑過那張還帶著墨香的紙,低聲讀出其中一段:“若未來的孩子第一次聽到‘秘詭’,不是從禱言中,不是從貴族嘴裡,而是——”

“從某個漁夫講的故事,從某個送報童的母親口中,從某張舊卡的裂痕裡。”

“那麼,革命就算完成了一半。”

“因為——這不再是他們的奇蹟。”

“是我們的工具。”

他合上那張副刊,抬頭望天。

霧還在,夜還深,星光尚未衝破帝國之幕。

可他知道,那些藏在舊牌中的名字,已經重新開始被念出。

而這,就是語言從恐懼中掙脫的起點。

“秘詭的革命,不會從鐵與火開始。”

“它始於一次命名,一次講述,一次把卡牌貼上街角的舉動。”

“他們說火能焚城,而他們,只是讓每一扇門……多了把鑰匙。”

——《講牌社·第一夜詩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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