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清晨,雲澤如約來到學院下的白石電梯旁,見到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趙飛璇。
雲澤本是不欲前來,哪怕爽約也好,畢竟心裡知道美人骨究竟多害人,可到頭來也仍是抵不住腿腳不聽使喚,而且心裡一陣發悶,恍恍惚惚便就來到此間,直到見了這位美人骨,才終於覺得壓在心頭的煩悶忽然一掃而空。
大抵是已經中了美人骨的手段。
雲澤暗自揣測,但思緒卻又很快就被美人骨所佔據。
也似是刻意梳妝打扮過,今日的趙飛璇要比往日裡更加明媚動人許多,面上略施淡妝,也未曾穿著院服,反而換了一身並不怎麼方便外出的裝扮,白裙白紗,胸前袒露,足可讓人輕易見到深邃溝壑,令人血脈僨張。也似有著什麼難以言述的魔力,哪怕雲澤曾在那兩年見過許多女子與人在外行那齷齪之舉,袒胸露乳,不知廉恥,卻在今日見到,也仍是覺得極難自控。
在許多人間出身的修士而言,如此裝束,著實過分大膽了一些。
可趙飛璇卻也似不曾覺得如何,反而面含淺笑,大大方方任由雲澤去看,且裙角開衩到大胯,行走之間,渾圓緊緻的大腿便總會出現在旁人視野之中,讓人慾罷不能。
“雲公子。”
趙飛璇側身施了一個萬福,任憑裙袂斜落,將修長大腿露至根部,隱約可見,惹人注目。
雲澤一陣口乾舌燥。
畢竟不是煙花柳巷裡的那些小娘子,只需付出足夠的錢財,就可以讓她們乖乖聽話,迎奸賣俏,任人施為。儘管在某些方面而言,這位瑤光欲仙子比起那些小娘子也沒差多少,但二者的身份卻終歸也是有著極大的不同,而也正是這所謂的身份不同,才會更加讓人慾罷不能。
再者說來,便真是將這位瑤光欲仙子當作那些煙花柳巷裡的小娘子,也不是誰人都有機會能夠一親芳澤,大抵是要等同那些頂級青樓裡的花魁名妓一般,價碼極高,若非富甲一方也或土豪劣紳,又有誰能付得起那般天價?
“既然雲公子已經準備妥當,便早些啟程吧。”
趙飛璇的聲音將雲澤喚回現實。
欲仙子唇角帶笑,胸脯偉岸,對於欲迎還拒的把戲把玩得爐火純青。只在轉身時,眸光流轉,瑩瑩顧盼,便就讓人不能自抑,走在前方時,翹臀輕扭,背影婀娜,就實在是風情搖曳,惹人遐想連篇。
雲澤乖乖跟在趙飛璇的後面,鼻間縈繞著馥郁芬芳,可心裡卻是一門兒清,這美人骨不能多看多想,否則就要如陷泥潭,無法自拔。可想是如此想法,但眼睛卻始終不能離開前方不遠處的翹臀渾圓。也正值此間時辰尚早,街道上並無他人,雲澤忽然就加緊幾步,趕上落後趙飛璇半步的距離,越發肆意大膽地轉過頭去欣賞佳人。
趙飛璇粉面微紅,格外嬌媚白了雲澤一眼,卻是不躲不閃,任憑隨意去看。
遠處,黑衣小童口中嘖嘖有聲。
更遠處,老道人搖頭暗歎。
直到天色大亮時,兩人方才終於走出城中城,來到北城南域外環路上。趙飛璇忽然止步,纖纖玉手一拍氣府,便就取了一件方才不過巴掌大小的木舟出來,隨後其口中吐氣如蘭,木舟便迎風見漲,化出百尺來長,可以御風而動,乘風破雲浪。
“雲公子,登船吧。”
趙飛璇回眸一笑,百媚橫生,率先登上船梯。
雲澤緊隨其後。
至於這位瑤光欲仙子又是為何定要等到出了城中城才終於取出這件名為乘風舟的法寶來,雲澤已經無暇多想,只知道近在咫尺處,美人臀渾圓挺翹,要比之前時候能夠看得更加清晰仔細,也極難自抑會在腦中浮想聯翩。
...
迎風舟迎風而起,迅速遠離。
烏瑤夫人與席秋陽一併站在更高處的雲海中,極目遠眺時,可以清晰瞧見緊隨其後的黑衣小童,與緊隨黑衣小童之後的老道人。
聖道強者御風飛掠,速度不會比迎風舟慢上分毫,甚至是格外的遊刃有餘。
直到迎風舟與黑衣小童和老道人都變得遙不可及。
烏瑤夫人一言不發,率先回去學院後山,重新進入那座簡陋茅廬,深居淺出。
席秋陽轉頭看向另一處。
懷有俊正在房間裡來來回回不斷踱步,已經急得滿頭大汗。
依著往常的習慣而言,哪怕雲澤一夜不歸,到第二日的這個時間,也該已經吃罷早膳回來了,略作休整之後就要前去刑罰堂繼續看書。可在今日,雲澤卻是一反常態,非但一夜不歸,而且還是到了這個時辰都不見蹤影,就讓懷有俊終於開始察覺到有些古怪。
前幾日,雲澤才剛剛問過瑤光趙飛璇,今日就不見蹤影。
便是傻子,也該察覺到了一點若有若無的苗頭。
更何況懷有俊本就心思玲瓏,若非如此,也不能在學院中混得風生水起。
只是這次的這件事,卻將懷有俊徹底難住。
倘若要將此事告知姜北顧緋衣,只怕雲澤就會與他二人越走越遠,而藉著雲澤才能勉強扯來這兩件虎皮大衣的一角蓋在身上的懷有俊,自然就會遭受牽連。可若不說,一旦雲澤深陷其中,最終結果也是不會再有絲毫改變。
“澤哥啊澤哥,您老怎麼就,怎麼就...”
懷有俊忽然駐足,一手握住空包拳,不斷砸在另一手的手心中。
他抬頭望向窗外,重新瞧了眼已經逐漸升高的日頭,眼見時辰越發臨近正午,便再也按捺不住,先是去了一趟刑罰堂,沒能如願找見雲澤,也沒找見席秋陽,就轉而去了一趟捲雲臺,同樣不曾見到有人,臉色立刻變得無比蒼白。
猶豫許久,懷有俊才終於下定決心,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又或是說不定還有挽回餘地的想法,去找姜北。
出乎意料的,顧緋衣也在姜北這裡,只是喝茶的是姜北,喝酒的卻是顧緋衣。
而更出乎意料的,則是當懷有俊戰戰兢兢說完了事情始末,無論姜北也或顧緋衣,面上神情都是格外平淡,沒有絲毫意外。
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懷有俊,心驚膽顫。
“姜麟子,顧麟女,您二位,您二位...”
“早就知道。”
姜北面帶笑意,翻過一隻茶杯來,又倒了一杯茶,擺在旁邊的空位上,衝著懷有俊輕抬下巴,略作示意。
見狀之後,懷有俊有些遲疑,卻還是咬了咬牙,乖乖坐下。
姜北將茶杯端起,吹了吹上面的浮沫,輕輕抿過一口之後,開口笑道:
“趙飛璇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來學院的目的究竟又如何,你這包打聽應該很清楚,畢竟這種事也就只是一個算不上什麼隱秘的隱秘,我就不再浪費口舌多說了。那麼,在你看來,雲小子又是個怎樣的人物?”
“這...”
懷有俊有些坐立不安,心下暗自思忖良久之後,才終於小心翼翼試探著開口答道:
“應該...算是,天才?”
“不是應該。”
姜北輕輕搖頭,放下茶杯,長長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很難下定論,尤其關於雲小子究竟算不算得上是個天才這件事,更難下定論。或許在你看來,雲小子出身俗世,卻在今日能有命橋境的修為境界,就絕對是個天縱之才,只可惜接觸修行的時間太晚,所以才會在這樣的年紀,較之我們這些麟子麟女差了一些,而一旦站在同樣的起點上,甚至很有可能我們還不如他。”
“不敢,我...”
“沒什麼不敢的,事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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