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代替佳雅以及佳雅的朋友和老闆送來禮物的第二天上午,衛燃和穗穗等人在隋馨和陳洛象的目送中走進了安檢口,並在不久之後,登上了一架飛往海參崴的航班。
就在這趟航班起飛前不到五分鐘,從馬尼拉飛來的晚秋也推著個碩大的行李箱獨自走出了接機口。
隋馨和陳洛象雖然知道有這麼一位幫手要來,但卻沒想到來的竟然來的這麼快。
也正因如此,他們的車子前腳剛剛開出機場還沒回到昨晚留宿的學校,便不得不重新調頭又開回了機場。
在這小小的陰差陽錯之下,衛燃等人趕到海參崴並且登上在等待他們的水果運輸機的時候,宛若工作狂一般的晚秋已經投入到了無名劇團的創始團隊招募和麵試工作之中了。
“我們先去一趟伏爾加格勒”
充斥著大量噪音的運輸機內部,頭上戴著通訊耳機的穗穗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陸欣妲利用飛機上運載的熱帶水果製作的水果撈。
“去看望尼古拉老爺子?”衛燃接過屬於自己的那份水果撈問道。
“我爸媽沒回去呢,於情於理咱們都該去看看。”
穗穗理所當然的說道,“順便給瑪爾塔之家的老人和孩子帶一些禮物過去。”
本就是閒人一個的衛燃對這略顯繞遠的安排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意見,他們也確實該去看望一下了。
接下來的大半天時間,在這架運輸機不斷的起降中,機艙裡那些來自熱帶的各種甜膩水果以及咖啡豆在一個個機場卸下來,順便也根據“訂單”,裝上了各種需要他們空運的貨物。
最終,當衛燃和穗穗等人跟著最後一批水果落地伏爾加格勒的時候,即便這裡和華夏有著好幾個小時的時差,此時也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
告別了熱情的機組成員,一行人剛剛從機場的員工通道走出來,便看到了趕來接機的薩韋利和佐婭。
“你們總算來了”
佐婭熱情的和穗穗等人抱了抱,她的丈夫薩韋利也和衛燃來了個熊抱。
“阿歷克塞叔叔和周什麼時候回來?”
佐婭問道,她的爸爸帕夏和穗穗的父母可是老朋友了,他們一家能從寒冷的極地搬到溫暖的伏爾加格勒,並且一家人都能在由亞歷山大先生創辦的瑪爾塔之家工作,可全都多虧了衛燃和穗穗幫忙。
“他們還在旅行”
穗穗解釋道,“我們也只是過來看望一下你們還有尼古拉爺爺,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就要回喀山了。”
“你們來的其實正是時候”
薩韋利一邊引著眾人上車一邊說道,“瑪爾塔之家最近才完成擴建,而且從前線送來不少老人和孩子,那裡甚至建造了一座工廠。”
“工廠?這是怎麼回事?”跟著過來的瑪爾塔立刻追問道。
“先上車,路上和你們解釋。”佐婭說著,已經幫眾人拉開了車門。
等所有人都上車,佐婭才幫忙關上車門坐進了副駕駛,薩韋利也在同一時間緩緩踩下了油門。
趁著趕路的時間,眾人也在閒聊中得知,經營鈦金屬冶煉生意的亞歷山大先生不但擴建了瑪爾塔之家,而且還幫忙投資了一座規模不算很大的義肢生產工廠。
毫無疑問,在這座工廠裡工作的,除了關鍵的技術崗之外,其餘的基本上都是來自前線,經過培訓的頓涅茨克殘疾人。
更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擔任這座工廠的廠長,或者說榮譽廠長的,竟然是尼古拉先生。
至於工廠的安保,毫無疑問是那些“因塔運動員”們。
當薩韋利和佐婭夫婦二人介紹完了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的變化,車子也已經開上了戈洛尼德島,並且最終停在了當初阿歷克塞教授買下來當做度假小屋的那座木刻楞房子門口。
“尼古拉先生年紀太大了,所以在我們的要求下,他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搬到瑪爾塔之家生活了。”
薩韋利在拉起手剎的同時說道,“得知你們今天要來,那些幫派朋友們下午派來十幾個姑娘把這裡仔細的打掃了一遍,被褥也都換了新的。
我和佐婭提前開了一輛車停在車庫裡,等明天一早你們可以自己決定駕車去瑪爾塔之家,或者等我來接你們。”
“餐廳裡給你們準備了宵夜”
佐婭細心的提醒道,“如果需要酒的話,都在車庫裡。”
“謝謝,明天我們自己去瑪爾塔之家就好。”
穗穗緊接著又發出了邀請,“你們要留下來喝一杯嗎?”
“這就不必了”
佐婭笑著拒絕道,“雖然我們兩個還不困,但你們看起來就很疲憊,所以還是早點休息吧。”
聞言,衛燃等人也沒堅持,謝過佐婭和薩韋利並且目送著他們離開,衛燃等人也立刻熟門熟路的鑽進了這座格外暖和的木刻楞房子。
此時已經是晚上快11點了,趕了一整天路的眾人雖然沒有心思聚餐,但還是各自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填飽肚子,順便各自或多或少的喝了一些助眠的佐餐酒。
就像在華夏的時候不用太過於擔心安全一樣,回到俄羅斯的卡堅卡姐妹也習慣性的趁著穗穗去洗澡的功夫,主動問衛燃要來了兩支防身用的pss小手槍。
這一夜,疲憊的眾人藉著酒意睡的格外踏實,以至於第二天一早窗外傳來發動機的轟鳴時,無論衛燃還是其餘的姑娘們都還沒起床呢。
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只看那輛復古的轎車衛燃就知道,是尼古拉老爺子找來了。
“佐婭這麼早就來了嗎?”穗穗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問道。
“還沒有,是尼古拉老爺子。”
衛燃幫對方蓋好了被子,“你繼續睡一會兒,我下去看看。”
“好”穗穗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隨後便回到了夢鄉。
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下樓,衛燃順手拿上了穗穗提前給尼古拉準備的伴手禮,這才走出了房門。
“好久不見,尼古拉先生。”衛燃拉開車門的同時問候道。
“好久不見,好孩子,快坐進來吧。”尼古拉溫和的招呼道,在他的腿上,還蜷縮著一隻穿著花棉襖的大耳朵狐狸。
雖然許久未見,但這老爺子的精神狀態依舊非常不錯。
“這是我和阿芙樂爾為您準備的伴手禮”衛燃說著,將手裡拎著的幾個碩大的禮盒放進了後背車廂。
“這些都是什麼?”尼古拉饒有興致的問道。
“帶按摩功能的泡腳桶和蠶絲被子,我們特意拎過來的。”
衛燃說著,又從那一堆禮盒裡翻出一塊智慧手錶撕開包裝盒,幫著對方戴在了手腕上。
“這塊手錶能監控你的身體健康狀況,當然,還有你的實時位置。”衛燃如實說道,“你甚至可以用它給我們打電話。”
“你這個蠢貨竟然打算監控一個kgb?”尼古拉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卻並沒有拒絕衛燃。
“沒錯”
衛燃點點頭,“老傢伙,你被監控了,以後要注意身體才行。”
“謝謝你們的關心”
尼古拉打量了一番手腕上的智慧腕錶,接著卻拒絕了衛燃教他怎麼使用這東西,反而掏出個老花鏡戴上,“我雖然不如你們這麼年輕,但是我還不老,我會自己搞清楚這東西怎麼用的。”
“我相信你沒問題的”
衛燃果斷收手,這個不服老的老傢伙有他自己的尊嚴,雖然這尊嚴略顯孩子氣了一些。
“在手套箱裡有一封信”
尼古拉一邊劃拉著那塊並不算很大的螢幕一邊說道,並在不久之後成功找到或者說摸索出了語音控制的功能。
趁著對方熟悉那塊智慧手錶,衛燃也開啟這輛轎車的手套箱,從裡面抽出了一封信開啟。
“是那個名叫薩沙的孩子去巴新旅行的時候帶回來的”尼古拉漫不經心的提醒了一番。
薩沙?柳波芙的弟弟?柳伊萬的兒子?
給這個爛大街的“薩沙”對上了號,衛燃也撕開了剛剛翻出來的信封。
這信封裡沒有信紙,僅僅只有一沓彩印的照片而已。
將其抽出來一張張的看過去,這些照片裡拍攝的全都是一個個黃面板的小男孩兒。
這些小男孩兒的額頭上,甚至還綁著個布條,布條之上,不但有個紅色的小圓點,那小圓點兩側,還分別寫著“十”和“七”兩個黑字兒。
即便不用解釋衛燃也知道,這是由假死的戈爾曼和柳伊萬等人培養的十七年蟬。
而且看這些小鬼子們那小胳膊小腿兒上已經初見規模的肌肉線條就知道,他們的訓練頗見成效。
繼續往後翻,這些照片裡還對這些蟬寶寶們的面部表情進行了特寫,這些孩子的表情都格外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