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本當文豪

第538章 沒人敢出版《在人間》?

這些文學界的先賢早已離世,但他們的傳人和後人還活躍在沙俄文學界。

《在人間》如此明確地指出這個問題,並毫不避諱的進行批判,勢必會引起這些人的大肆反對。

《新世界》背靠的沙俄財團裡有不少這個制度的擁躉和受益者,和它相關聯的文人集團也基本傳承自杜斯妥耶夫斯基他們。

《童年》裡有這個問題,但問題不大,大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人會和金錢過不去。

可《在人間》直接把問題擺在檯面上說,外加瑞典文學院的那次公開課,北川秀又直截了當抨擊了另一大西方勢力“白左群體”。

伊戈爾是真擔心稿子會被《新世界》扣下來,或者乾脆進行大幅度修改後再發。

“北川老師希望我能繼續翻譯,還把自己的手稿寄給了我。

這是因為他足夠信任我,那我也得肩負起這個責任才對。”

伊戈爾不讓阿列克謝過早去通知編輯部,只是簡單說了下這個問題,以及他的翻譯難度。

在弗拉基米爾這兒,他才原原本本把問題的嚴重性給說了一遍。

“聽你這麼說,我甚至覺得最符合出版資格的《現代人》可能也接不了這個燙手山芋。”

弗拉基米爾面色凝重,明白了伊戈爾的顧慮和擔憂。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因為他恰好是實權人物裡最有可能幫到這本書,也最有立場和理由幫忙的那個。

弗拉基米爾和大多數的沙俄權貴不同。

他出身於一個普通工人家庭,母親是名工廠女工,父親則在海軍服役過。

初高中時期,他的理科成績很一般,但文學和政治成績非常好,這也是他非常熱愛文學的原因。

從特工轉型為政客後,弗拉基米爾一手打掉了多個沙俄寡頭,將那些尸位素餐的傢伙們一個個送進了監獄。

他之所以能身居高位的同時幹這些利民利國的事,全賴他有過類似阿廖沙的童年、青少年經歷。

那些支援專制制度的人,也大多是他的政敵和對頭。

在沙俄,政治和文學緊密相連,沒有官方大佬的撐腰和背書,很多文學家根本不敢隨便發作品。

伊戈爾找他,就是希望弗拉基米爾能為阿廖沙自傳體三部曲背書。

“《現代人》肯定不願意。他們背後的財團寡頭可是當年的‘餘孽’。”伊戈爾不屑地撇嘴道,“我認為能接管這部系列小說的,現在只剩下您親自掌控的莫斯科國際出版社了。”

莫斯科國際出版社就是沙俄的官方傳媒,類似隔壁的XX日報。

弗拉基米爾目前掌管國家的所有安全監管部門,重中之重的媒體自然也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不過莫斯科國際出版社目前只出版官方檔案、報紙雜誌和官方小說,還從未有過出版純文學作品的先例。

“這本小說,真有你說的那麼...敏感嗎?”弗拉基米爾心動了,但要說服莫斯科國際的那些頑固老頭,也得費不少力氣。

他得有比較充分的理由才行。

“這是我臨時翻譯的一小段,請您看看。”早有準備的伊戈爾立即遞上了幾張全新的稿紙。

弗拉基米爾接過來直接讀道:“有一天,老保爾一身溼透了從城裡回來,秋天老下雨,他在門檻處像麻雀似的渾身一抖,鄭重說道:‘嘿,你們兩個閒人,明天就得收拾東西挪窩!’

‘又要趕我們去哪兒?’外婆生氣問道。

‘去你妹妹馬特里奧娜那裡,去她兒子那裡...’

‘虧你想得出來!’

‘住嘴!蠢貨!你們在我這兒騙吃騙喝多久了!去那裡,或許他還有機會成為一名繪圖員。’

外婆一聲不吭地低下頭。

晚上我告訴柳德米拉,我要去城裡,要去那裡生活。

‘我也很快要去城裡。’她說話時卻是滿臉恐懼,‘爸爸想把我這條好腿也截去賣了,說這樣日子會好過一些...’

整個夏天,因為失去了一條腿,她瘦了不少,此時說起這條好腿,她臉色發青,眼睛變得更大。

‘害怕嗎?’我問。

‘害怕。’她說,不出聲地哭泣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她,我自己都害怕去城裡生活。

我們身子緊緊依靠在一起,默默地在惆悵中坐了很久。

要是在夏天,我會勸說外婆去流浪討飯,就像她年輕時那樣,那就可以把柳德米拉一起帶走了。

我可以把她放在手推車裡,她不用擔心少了一條腿的問題。

但這是秋天,街上吹著潮溼的風,天空密佈著烏雲,大地皺著臉,變得骯髒而淒涼。

......

當我終於鼓起勇氣敢和外婆說柳德米拉的事情時,她卻先一步去了城裡。

‘這是好事,阿廖沙。’外婆這麼安慰我。”

讀到這裡,弗拉基米爾一邊讚歎著北川秀的細膩筆觸,一邊忍不住點頭道,

“這確實是一件好...”

然後他頓住了。

“‘這是好事。’我也試圖這麼安慰我自己。

直到我看見一輛載著垃圾的破舊手推車來到我的面前,早已沒有了生氣,也並不完整的柳德米拉就像個破布娃娃被丟在裡面。

‘這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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