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學員……”我故意頓了頓,“就從各位愛卿家中擇優錄取吧。表現優異者,可直接入翰林院。”
朝堂頓時炸開了鍋。翰林院!那可是通往內閣的捷徑!原本義憤填膺的大臣們,瞬間開始盤算自家哪個子侄聰慧……
退朝後,厲欣怡在御花園等我,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怎麼樣?”
“厲害。”我由衷讚歎,“不過你真要親自教那些紈絝禮儀?”
“不然呢?”她眨眨眼,“總得讓他們知道,青樓出身的郡主,比他們這些'貴公子'強在哪。”
我忍不住攬她入懷。這樣的女子,怎能不愛?
一月後,皇家書院正式開學。出乎意料的是,報名者遠超預期——不僅世家子弟搶破頭,連寒門學子也紛紛來投。
唐若雪忙得腳不沾地,卻樂在其中。她將算學與經義結合,設計出一套全新的考核體系。連最古板的大儒看了,也不得不承認實用。
而北疆那邊,陳芝兒和蘇定方雙管齊下——該殺的殺,該賞的賞,很快平息了譁變。更妙的是,她趁機推行“軍功授田制”,將士們無不歡欣鼓舞。
盛夏時節,我微服私訪書院。操場上一群少年正在演練兵法,領頭的赫然是禮部尚書的孫子!那小子以前是個鬥雞走馬的紈絝,如今卻像模像樣地指揮\"作戰\"。
“陛下。”唐若雪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第一批學員月底就要結業了。”
“有可造之材嗎?”
“不少。”她遞過一份名錄,“尤其寒門學子,格外刻苦。”
我翻看著,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柳青?這不是……”
“嗯,柳侍郎的私生子。”唐若雪輕嘆,“那孩子不知道父親是誰,全靠母親洗衣為生。”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只見厲欣怡被一群學生圍著,正在講解什麼。陽光透過樹蔭斑駁地灑在她身上,美得不像凡塵中人。
“皇兄打算何時立後?”唐若雪突然問。
我笑了笑:“等她準備好。”
“那陳芝兒呢?”
這個問題讓我沉默。陳芝兒的心意,我何嘗不知?但……
“陛下!”一名侍衛匆匆跑來,“忠勇侯回京了!”
陳芝兒比上次見面黑了不少,卻更顯英氣。她風塵僕僕地闖進御書房,把戰報往案几上一拍:
“搞定!”隨即抓起我的茶盞一飲而盡,“咦?茉莉花茶?”
“安樂郡主的新配方。”我笑道,“喜歡嗎?”
她撇撇嘴:“娘娘腔。”卻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我詳細詢問北疆情況,她一一作答。說到處置譁變將領時,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張副將跟了我爹十幾年……但軍法如山。”
我拍拍她的肩:“辛苦了。”
“不辛苦。”她突然壓低聲音,“聽說你要立厲欣怡為後?”
我心頭一跳:“誰說的?”
“滿朝文武都在猜。”她別過臉,“放心,我……沒意見。”
看著她緊握的拳頭,我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芝兒,其實……”
“報——”一名太監慌慌張張跑進來,“西域急報!龜茲國聯合三十六國,陳兵二十萬於玉門關!”
陳芝兒猛地站起:“我去!”
“不行!”我也站起來,“你剛回來……”
\"正因為剛回來,敵人才想不到!\"她眼中燃起戰意,\"給我三萬鐵騎,必破龜茲!\"
我久久凝視著她,終於點頭:“好。但有個條件。”
“什麼?”
“活著回來。”我輕聲道,“我……有話對你說。”
她怔了怔,突然笑了:“放心,老孃命硬得很!”
當夜,我在御花園設宴為她餞行。厲欣怡親自斟酒,唐若雪撫琴助興。月光如水,琴聲悠揚,恍惚間竟像回到了從前。
“敬忠勇侯。”我舉杯,“凱旋之日,朕必親迎於十里長亭!”
陳芝兒一飲而盡,突然拔劍起舞。劍光如練,在月下劃出璀璨的軌跡。最後一式,她將劍尖指向西方:
“龜茲小兒,等著受死吧!”
厲欣怡和唐若雪同時鼓掌。我看著這三個改變我命運的女子,心中滿是暖意。
無論前路多難,有她們在,這江山——我必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