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牆上掛著藍色起源的里程碑照片:新謝潑德號的首次亞軌道飛行、be-4發動機的點火測試。中央長桌上擺放著平板電腦和咖啡,牆上的大螢幕則顯示著華國航天最新新聞截圖:“月球-1號”發動機測試成功,引數與f-1發動機一致。
傑夫·貝索斯推門而入,步伐輕快但眼神專注。
他掃視房間,目光停留在螢幕上。
藍色起源執行長鮑勃·史密斯和負責工程的副總裁丹·克里斯蒂安森已就座。
這裡的丹·克里斯蒂安森不是抽象畫家,而是從2007年開始就一直在藍色起源工作的忠心耿耿老兵。
貝索斯在主位坐下,語氣中帶著好奇:“所以,中國復刻了f-1發動機,這可是個大新聞,你們怎麼看?”
當然他好奇的不是這件事本身,好奇的是倫道夫·林。
這個名字他有一些印象。
在去年3月份的一次募捐晚宴前,來自紐約州的參議員打電話和他說,希望介紹倫道夫·林和他認識。
對方表示這位年輕人也許對他的藍色起源有大用。
當時他不以為然,加上那時候病毒流行,後來的募捐晚宴又是以線上的方式。
這導致這位叫倫道夫·林的年輕人只是他記憶中的一陣風,過了就走了。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華國燃燒一號火箭發射成功的時候,公司內部分享行業動態的時候貝索斯特意找來資料,確定了燃燒一號的總設計師就是曾經他在zoom會議裡見過的那位年輕人。
並且瞭解到,這位叫倫道夫·林的年輕華裔,在過去半年多時間裡在,在數學界也同樣闖出了偌大名聲。
當時貝索斯只是覺得有些遺憾,沒想到對方真是個人才。
結果沒想到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f-1發動機的復刻上。
貝索斯非常非常瞭解f-1發動機。
貝索斯本人回收過兩臺執行過任務然後墜毀到地球的f-1發動機,並且由藍色起源進行修復,最後將其捐贈給位於西雅圖的飛行博物館(museum of flight)。
貝索斯的團隊回收這兩臺發動機是在2013年的3月。
他們在卡納維拉爾角回收的,帶回了推力室、氣體發生器、噴油器、熱交換器、渦輪機、燃料歧管和數十件其他文物。
貝索斯事後寫了親筆信給飛行博物館:“所有這些都非常華麗,是阿波羅計劃的有力證明,有一個秘密是海洋不會輕易放棄的:任務識別。
元件的末端和水下43年的嚴重腐蝕去除或掩蓋了大部分原始序列號,我們離開佛羅里達州時知道保護團隊有他們的工作要做,從那時起我們就一直祈禱。
今天,我很高興與大家分享一些激動人心的訊息。其中一位用黑光和特殊鏡頭濾鏡掃描這些物體的修復人員取得了突破性的發現——“2044”——在一個巨大的推力室的側面用黑色油漆印製。
2044是與 nasa編號 6044相關的rocketdyne序列號,該編號是阿波羅 11號的 f-1發動機#5的序列號。這位勇敢的保護員不斷挖掘更多證據,在去除了同一推力室底部的更多腐蝕後,他發現它“unit no 2044”印在金屬表面.”
(貝索斯回收的f-1發動機表面2044痕跡)
(復原後更清晰的影象,主要是f-1發動機編號)(f-1剛被打撈上來)
貝索斯非常非常瞭解f-1發動機,他也曾經想過要復刻f-1,但架不住藍色起源做不到。
史密斯調整坐姿,語氣中透著謹慎:“傑夫,這確實是個里程碑。f-1是航天史上的傳奇,單臺推力150萬磅,製造難度極高。
華國的成功說明他們的工程能力已經非常強大。”
丹·克里斯蒂安森推了推眼鏡,補充道:“從技術角度看,復刻f-1需要解決噴射器板加工、inconel-x750合金釺焊和燃燒穩定性等難題。
他們能做到,說明在材料科學和精密製造上已達到頂尖水平。”
貝索斯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目光在兩人間遊移。
他回憶起2013年自己資助的深海探險,從大西洋海底打撈起阿波羅11號的f-1發動機殘骸,那些鏽跡斑斑的部件至今仍陳列在西雅圖的博物館。
他微微一笑:“我還記得我們打撈那些f-1發動機時的情景,它們就像歷史的活化石,現在華國造出了全新的f-1,這讓我好奇,我們能不能也做到?”
史密斯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理論上,我們絕對有能力復刻f-1。
我們回收的發動機提供了寶貴的實物參考,團隊也對其結構進行了詳細分析。
但這需要大量資源,可能會分散我們對‘新格倫’和be-4的注意力。”
丹·克里斯蒂安森開啟平板電腦,調出一份f-1發動機的技術報告,螢幕上顯示噴射器板的複雜結構。
她指著資料說道:“f-1的氣體發生器迴圈與我們的be-4分級燃燒迴圈完全不同。
f-1使用rp-1煤油和液氧,噴射器板有2832個噴孔,燃燒室壓力70巴。
我們的be-4是甲烷燃料,設計更注重可重複使用。復刻f-1需要重新配置生產線,甚至可能需要新的測試臺來適應它的規模,f-1的噴嘴直徑超過3.7米。”
貝索斯點頭,眼神中透露著審視:“但我們有現代技術,數控加工、3d列印、先進的模擬軟體,這些應該能讓復刻更容易吧?”
丹·克里斯蒂安森回答道:“確實,現代技術可以提高效率。
比如,我們可以用鐳射鑽孔來加工噴射器板,精度比1960年代的鑽床更高。
inconel-x750合金的釺焊也可以用更先進的真空爐,減少缺陷。但f-1的設計有其獨特性,比如銅質擋板用來抑制燃燒振盪,這些都需要精確復現。
但復刻f-1仍然是個巨大的工程挑戰。”
史密斯清了清嗓子,打斷道:“傑夫,我明白復刻f-1的吸引力,但我們得考慮成本效益。
be-4的開發已經耗費了大量資源,‘新格倫’的首飛也迫在眉睫。
復刻f-1可能需要數億美元和數年時間,而且它是一次性使用的發動機,與我們的可重複使用理念不太契合。”
貝索斯目光銳利:“鮑勃,我明白你的顧慮。
但想想看,f-1是人類登月的基石。
如果我們能復刻它,不僅是技術上的勝利,也是一種象徵,證明藍色起源能與歷史最偉大的工程成就比肩。”
貝索斯實際內心在想,我們如果能復刻f-1,我有信心從nasa把錢給乘十的撈回來。
丹·克里斯蒂安森想了想:“從工程角度看,復刻f-1可以讓我們深入理解大推力單燃燒室發動機的設計。
比如,f-1的渦輪泵每秒輸送2.7噸rp-1和4.7噸液氧,這種能力可以啟發我們未來的重型發動機設計。
但它從成本角度出發其實是沒有必要的。”
史密斯皺眉,語氣中透著擔憂:“是的,我們得確保不影響主線專案,如果要復刻,我建議先做可行性研究,評估所需資源和時間。”
貝索斯終於沒有好臉色,他勃然變色道:“我還記得當年我們把f-1從海里撈出來的時候,我就問過你們能不能復刻。
你們給我的回覆是nasa在做這件事,我們沒有必要做。
後來nasa失敗之後我又問過你們,我們要不要復刻f-1,你們說沒有必要,成本太高,收益太小。
nasa要復刻,cnsa要復刻,在歷史上,f-1在登月過程中也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結果你們每次都找各種藉口進行推脫。
說白了不是這件事沒有意義,不是這件事成本太高收益太小,而是你們沒有這個能力。
倫道夫能做到,我從2017年開始每年投10億美元,你們卻做不到還找各種理由!
要是倫道夫在藍色起源,我第一時間就會讓你們滾蛋!你們統統都是廢物!”
貝索斯一頓狂噴,一邊敲桌子一邊罵。
他此刻無比的後悔,後悔當年沒給那個年輕的華國留學生一點機會,導致現在f-1不是誕生在藍色起源。
這是利益更是情懷,更是情緒價值。
對貝索斯這個級別的富豪來說,復刻f-1帶來的情緒價值遠不是金錢能比的。
除此之外,還能幫助他在航天領域有和spacex叫板的資本。
這裡解釋一下,貝索斯和馬斯克的關係非常不好,不好到在推特上公開罵戰的程度。
而貝索斯的藍色起源是被馬斯克嘲笑的物件,嘲笑貝索斯的無能和藍色起源的廢物點心。
貝索斯從未如此後悔過,這些現在全都被毀了。
“倫道夫?”丹·克里斯蒂安森和鮑勃·史密斯面面相覷,倫道夫·林怎麼可能來藍色起源。
對方別說實習,對方連華盛頓特區都沒來過。
二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貝索斯接著說:“三年,我給你們三年時間,我要在藍色起源也看到f-1發動機的身影!”
貝索斯反應激烈,丹·克里斯蒂安森和鮑勃·史密斯感覺是無妄之災。
三年他們要是能搞定,藍色起源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華國的一陣風,在阿美莉卡掀起了颶風。
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的校園內,剛剛拿了校董特別獎並且升任教授的尼蘭詹·巴拉蘇布拉馬尼安,感覺自己的人生簡直走上了巔峰。
解決了教授職位,有一個數學大師的學生,還從校董會那拿了一大筆獎金。
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嗎?
結果這天早上,他在課堂上被某bi的人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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