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馴化成功的身體和理智在慢慢磨合。
正常的,路朝夕告訴自己。
畢竟才恢復記憶,所以再正常不過了。
等她縷清自己並沒有動搖報仇決心的那一瞬間,萬宴已經跑過來緊緊把她圈在了懷裡。
用力又怕路朝夕會痛,鬆了更怕她跑。
失而復得的心情讓萬宴抵在她肩頭長長舒了口氣,但始終驚魂未定。
他顫抖著聲音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才兩個小時,我已經覺得呼吸不過來了。”
然後他挺直了上身,兩手抓著路朝夕的肩膀,激動得語無倫次。
“這一路上我反省了,是我愛你的方式錯了,我都改,只要你不喜歡不滿意的我全都聽你的!好不好?”
路朝夕聽得皺眉,但沒說話。
顯然他是堅信彼此還能回到以前情意綿綿的日子。
是他自信呢?還是根本就沒把仇恨放在眼裡?
殺父之仇、謀害摯友、結婚騙局,是不是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她平淡的臉色皸裂出憤怒的情緒,雙眼冰冷怨恨地瞪著他。
萬宴的心狠狠一震,差點被她的眼神嚇到站不穩。
他逃避似的垂下頭,低聲下氣地求她。
“路朝夕,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求你了。”
他受不了她眼裡的恨,也接受不了她的心突然冷掉不愛自己。
連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只有她了啊……
不允許她不愛,也不能不愛!
萬宴賠上笑臉,“你前幾天說不想再住在路家別墅了,我已經讓李姐她們回公寓打掃好了!我帶你回家。”
他說著就牽起路朝夕的手走向回家的車,司機很有眼力見地下來開車門,彎腰等著先生太太上車。
路朝夕順從地上了車,安靜坐在車內,並沒有給他騰位置。
即使這樣萬宴也喜笑顏開,大步繞到另一邊迫不及待開門上車,卻被宋引叫住。
“先生,你還沒說周辭聿要怎麼處理。”
宋引提醒他。
萬宴這才恍然想起這麼一個人來。
他的心全撲在路朝夕身上都不夠,哪還記得住周辭聿。
“打,打斷一隻手一隻腳送回周家。”
萬宴的聲音沒有溫度,刻意壓低了告訴宋引。
但路朝夕還是聽見了,或者說她有意在關注。
所以車裡很快傳出她淡淡的嗓音,“周辭聿必須好手好腳回到周家,他是幫我忙,我要給周爺爺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