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酒瓶換洋車,悍妻誇我能耐了

第7章 流言四起,風雨欲來

蟲災!

李衛國的腦子“嗡”地響。

他想起上個月林業局發的蟲情預警,想起謝廠長拍著他肩膀說“防蟲是今秋頭等大事”。

“備藥桶!”他扯下搭在肩頭的毛巾擦了把臉,“老張頭帶一隊打藥,小栓子跟我上後山!”

日頭落進山坳時,李衛國還在林子裡轉悠。

藥桶壓得他肩膀生疼,手套磨破了,指腹沾著藥粉和樹汁,蜇得發疼。

他仰頭看樹,暮色裡,松針上的蟲屍像撒了把碎芝麻。

“衛國!”老李頭的喊聲從山腳下飄上來,“場部來了客人,說是要找你談合作!”

山風捲著股甜得發膩的香粉味迎面而來——是城裡百貨公司櫃檯才有的茉莉頭油味。

“李同志!”

脆生生的女聲撞進林子裡。

李衛國抬頭,正撞進一雙描了細眉的眼睛。

林婉婷單腳支著腳踏車,月白的確良襯衫紮在墨綠的確良裙裡,裙角被風掀起半寸,露出白襪裹著的腳踝。

“可算找到你了。”林婉婷歪頭笑,“我是縣貿易公司的林婉婷,謝廠長說你負責林場合作專案,我特意來談松針收購的事。”

三天前在公社供銷社,他見過這個林婉婷——當時他蹲在門口等秀娥買鹽,她拎著印著“上海”字樣的帆布包從裡面出來,擦身時故意撞了他胳膊。

他後退半步,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林同志,談合作去場部辦公室。”

“哎哎,別急嘛。”林婉婷跨下腳踏車,裙角掃過李衛國的工裝褲,“我騎了二十里山路,腿都麻了。”她扶著車把踉蹌兩步,腕子突然一軟,整個人往李衛國懷裡栽。

李衛國本能地側身,她的指尖卻勾住了他的袖口,“哎呀!李同志,你、你抱我一下......”

“林同志自重。”他猛地抽回胳膊,力道大得讓林婉婷踉蹌著撞在腳踏車上。

車鈴鐺“叮鈴”亂響,驚飛了簷下的麻雀。

林婉婷扶著腳踏車直起身子,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浮起來。

“我們貿易公司出比公社收購價高兩成的錢收松針,只要李同志......”她眼波流轉,“多照顧照顧我們。”

李衛國望著林婉婷塗得粉白的手背,“松針收購價是公社定的,”他把林婉婷的手推了回去,“林同志要談合作,找謝廠長批檔案。”

林婉婷定定的看著李衛國,突然笑出聲:“李同志當真不懂?

我爸是縣貿易公司經理,只要你......”她湊近半步,溫熱的吐息掃過他耳垂,“跟我處物件,別說松針收購,以後林場要機器、要化肥,我都能給你弄。”

“林同志,”李衛國往後退了半步,聲音像凍硬的松枝,“我成了家,有媳婦有娃。”

林婉婷的臉色“刷”地白了。

她突然抓起腳踏車把,銀鐲子撞在車鈴上“叮鈴”作響:“李衛國,你會後悔的!”她跨上腳踏車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李衛國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山路上,後頸的汗突然涼下來。

他想起今早謝廠長拿的那張表彰報紙,想起王德發鬧事時人群裡那幾個年輕後生——他們的爹都是村代銷點的常客,而代銷點的貨,全是縣貿易公司供的。

深夜十點,林場辦公室的燈泡忽明忽暗。

李衛國捏著電話聽筒,聽著對面的忙音,後槽牙咬得發酸。

半小時前,縣農具廠的張廠長給他打了匿名電話:“小李,有人往你檔案裡塞了假材料,說你偷木料那事是真的......”

“篤篤篤。”

敲門聲驚得他手一抖,聽筒砸在桌上“噹啷”響。

謝廠長推門進來,白頭髮被夜風吹得亂蓬蓬的:“衛國,我剛從公社回來。”

他走到李衛國面前,“林婉婷她爸今晚去了公社書記家,說咱們林場蟲災處理不力,要取消明年的育苗補貼。”

“明早八點,”謝廠長拍了拍他肩膀,“我召集場部骨幹開個會。

有些話,得當面說清楚。”

夜風穿過窗縫,吹得煤油燈微微晃動。

李衛國心裡翻湧著說不出的滋味,煤油燈的火光在他臉上跳動,映出幾分疲憊。

“早點睡吧。”謝正林輕聲道,“明天還有會,得打起精神。”

李衛國點點頭,喉嚨裡像是哽著什麼,終究只是回了句:“嗯。”

桌上的蟲情記錄本被風吹起,紙頁嘩嘩翻到最新一頁,上面是他用紅筆寫的“花背蟲防治方案”,墨跡還沒幹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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