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相接。
林穗穗專注等他繼續說,可陸臨舟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沒事,先吃早飯吧。”
“哦,好。”
見他那樣,林穗穗倒也沒有強求,端著碗就出去了。
早上陸臨舟熬粥的時候,專門把林穗穗這份加了點紅糖熬進去。
賣相不太好看,但吃起來很甜。
吃過早飯,林穗穗才想起昨夜換下的褲子還沒洗。
她回到房間去找,床上卻沒有。
她彎腰在床底翻找,床底更是什麼也沒有。
腦子裡突然有一個尷尬的念頭出現,她掀開窗簾,晨光裡,那條昨晚還染著血漬的褲子,正晾在晾衣繩上。
水滴順著褲腳滾落,在地上砸出細小的圓斑。
陽光穿過布料,褲子的每一寸布料,都乾乾淨淨的。
林穗穗倒吸一口冷氣,小跑著出去看,這褲子真的已經被洗乾淨了。
這個房間進來的人只有王護士和陸臨舟,總不可能是王護士給她洗的吧?
那必然就是陸臨舟了……
“在找什麼?”陸臨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正把外面剛從進來的水往後院挑。
林穗穗的臉“騰”地燒起來。
“沒、沒什麼。”
她總不能說,你怎麼給我把沾了月事的褲子給洗了吧?
陸臨舟放下挑在肩上的兩桶水,望著她發紅的耳尖和身邊的褲子,心領神會。
他的臉也一下子紅了。
洗的時候只是想著她不能沾涼水,現在卻陡然想起,這是她最秘密的部分。
“你這幾天不要碰涼水,有什麼事喊我做。”陸臨舟偏開視線,語氣有些不自然。
“好。”
陸臨舟偏了偏視線,又還是重新看向林穗穗:“王護士讓我提醒你,之前給你開的藏紅花的那些藥,之後可以繼續喝了。”
“好……”林穗穗清了清嗓子:“之前也沒想著需要吃……”
空氣中的氣息變得有些微妙。
兩人都知道,林穗穗當初找王護士開那藥方,只是因為想要活血“避孕”。
提到這個,兩個人都沒有繼續往下說,也全然沒有提起她烏龍懷孕的事情。
林穗穗想起他早上的欲言又止,像是對有話要對她說的樣子,隱隱有點期待。
經過昨天的事,她意識到他是緊張她的。說不定陸臨舟自己也察覺到自己的感覺,就那樣想通了呢?
林穗穗睜著眼睛看著他,眼裡帶著抑制不住的期待。
可陸臨舟卻只是蹲下身,又挑起水,往後院走了。
……
陸家門口槐樹下,阿福和順子又來送藥了。
守門的阿牛一整天都沒人說話,一直在琢磨昨天陸臨舟的反應。
阿牛越想越不對勁,目光掃過陸家鎖得嚴嚴實實地門,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怎麼感覺,陸臨舟那小子沒那麼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