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大院裡的物是人非

廠裡混不下去，提前辦了病退，如今整天窩在家裡，對著牆壁發呆，或者無端地發脾氣。二大媽也老了許多，臉上沒了以往那種跟著“二大爺”與有榮焉的光彩，只剩下麻木和隱忍。

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更是很少回家，偶爾回來，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對這個讓他們在外面抬不起頭來的老爹，沒有半分好臉色。曾經夢想著“當官”，在院裡抖盡威風的劉海中，如今成了兒女嫌棄、鄰居無視的孤家寡人，真正應了那句“官夢破碎”。

何雨柱掃完落葉，將掃帚靠牆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他直起腰，環顧著這個他生活了十幾年，也鬥了十幾年的四合院。

物是人非。

曾經與他針鋒相對的許大茂，在牢裡啃著窩頭，刑期漫長；曾經上躥下跳的劉海中，龜縮在家，成了行屍走肉；曾經道貌岸然的易中海，沉默寡言，權威盡失；曾經算計他的秦淮茹，在生活的泥潭裡掙扎，日漸憔悴；就連最精於算計的閻埠貴，也不得不看他的臉色行事。

曾經喧囂、算計、充滿了明爭暗鬥的四合院，如今像一潭逐漸沉澱的死水，雖然底下可能還有暗流，但表面上，卻呈現出一種被強行壓制下去的平靜。而這平靜的基石，就是他何雨柱。

他不需要再去爭什麼，吵什麼。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秩序。他的“瘋批”名聲，他的強硬手段，他深不可測的人脈和暗中積累的財富，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整個院子，讓所有人心生忌憚，不敢越雷池一步。

秋風捲起幾片剛落下的黃葉，在他腳邊打了個旋，又悄無聲息地落下。

何雨柱臉上沒什麼表情，既沒有勝利者的得意，也沒有感慨時光流逝的悲憫。他只是覺得，眼前這番景象，很……自然。

就像這秋天的落葉，該落的，總會落。該變的，也總會變。

他轉身，推開自家那扇厚重的木門，走了進去，將門外的一切——那些物是人非，那些沉寂與頹敗——都關在了身後。

屋裡，爐火正旺，溫暖如春。收音機裡播放著一首節奏舒緩的樂曲，桌上放著剛沏好的茶。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輕輕呷了一口。

對他而言，這大院裡的物是人非，不過是印證了他一直以來的信條：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他放下茶杯，眼神平靜而堅定。

外面的世界在變，這院裡的人也在變。但他何雨柱，不會變。他只會沿著自己選定的路，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