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易中海頭髮白了,腰彎了!
養老?何雨柱用最直接、最殘酷的方式,將他的幻想擊得粉碎。他現在別說指望何雨柱養老,就連平常碰面,對方那冷淡甚至帶著一絲戲謔的眼神,都讓他如坐針氈。
他試圖維持的秩序,他信奉的道德,在何雨柱那種“沒有道德便無法被道德綁架”的混不吝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他就像個苦心搭建了一輩子積木的孩子,卻被一個根本不在乎規則的人,隨手一推,就轟然倒塌,只剩下一地狼藉。
一陣冷風吹過,捲起幾片枯葉,打著旋兒從他腳邊掠過。易中海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那件舊的藏藍色棉襖,領子處已經磨得發亮,露出了裡面灰白的棉絮。
他想起以前,這個時候,他或許正在中院裡,揹著手,聽著各家各戶的動靜,盤算著哪家可能有矛盾需要調解,哪家需要他出面去“關心”一下。或者,把何雨柱叫到跟前,語重心長地“教育”一番,看著他表面上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裡便有種掌控一切的滿足感。
可現在……他連走出這個門檻,到院裡隨意走走的慾望都沒有了。出去幹什麼呢?看別人的白眼?聽那些背後的議論?還是感受那無處不在的、將他排斥在外的冷漠?
屋裡,一大媽輕微的咳嗽聲傳來。老兩口如今相對無言的時候越來越多,交流僅限於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這個家,和這個院子一樣,冷得像個冰窖。
易中海緩緩地、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坐得久了,腿腳有些麻,他扶著門框,緩了好一會兒,才直起那已經無法完全挺直的腰。
他最後看了一眼暮色四合、寂靜無聲的院子,那眼神裡,沒有了往日的算計和權威,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空洞和疲憊。
然後,他默默地轉過身,挪動著遲緩的步子,走進了更加昏暗的屋裡,順手關上了那扇同樣斑駁的木門。
“哐當”一聲輕響,並不響亮,卻像是一個時代的句讀,輕輕劃上了終點。
門外,秋風依舊,落葉無聲。
後院,何雨柱剛好吃完晚飯,正愜意地剔著牙,聽著收音機裡播放的戲曲,對於中院那道佝僂身影的落寞與孤寂,他毫無興趣,也毫不知情。
就算知道了,大概也只會撇撇嘴,說一句:
“早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