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出著招、念著詩,面色卻是一黑。
他聽見那句“日他媽的天”了。
卻也不好發作。
這幾年浣花劍派雖然沒有出過天人和絕頂高手,但靠著錦衣衛的照拂和絕巔的牌子,也是發展地愈發紅火,聲勢已經直追當年的泰山派。就算是天人大派看在錦衣衛的面子上,面兒上也得客客氣氣的。
但這反而加劇了江湖人對浣花劍派的鄙夷。
方才那句“日他媽的天”,就是明證。
但一來人家是脫口而出,也沒有罵人的意思;二來都是今晚要一起去冒險的同志,就這點兒小事也犯不上翻臉。
可氣是真的氣啊,於是劍指上就再加了三分力氣,誓要一招將李淼制住,至少在屋內這些人的面前把師門的形象挽回過來。
這一式劍指,雖然不帶真氣,卻也是真的造詣非常。
青年本就是浣花劍派這一代的翹楚,掌門柳承宣的親傳弟子,資質自然非凡。現在的浣花劍法也是被李淼親自重新編排過的,論精妙不在任何一門天人傳承之下。
這一劍,虛虛實實,急轉直下!
一瞬間就到了李淼胸口膻中大穴!
屋內其他江湖人都是暗自點了點頭,只覺得不愧是絕巔大派出身的弟子,果然身手不凡,就這一不帶真氣的一招,在場就沒幾個人能接得下的。
更不用說提溜著根頭髮絲兒的李淼了。
幾個人將視線都移到了一側,只等著青年將李淼制住,好分派人手。
就在他們視線移開後的一瞬。
“嘶!”
一聲壓低了的痛呼響起。
眾人先是覺得理所應當,而後猛地反應過來。
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年輕呢?
視線轉回去,就見方才還滿臉自信的青年捂住了手指,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淼,指縫兒裡還隱隱沁出幾滴血來。
吃虧的,竟然是浣花劍派的青年!
而他對面的李淼正施施然提著那根髮絲兒,髮絲兒頂端垂著一滴血珠,搖搖欲墜,卻是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搖擺,絲毫不見落下。
“你這一劍,有問題啊。”
李淼笑著說道。
青年面色又是一紅。
“李大哥,你說我可以,但不能說我師門……”
李淼搖了搖頭,笑道。
“我說的就是你。”
“創這劍法的人顯然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想來應當是丰神俊逸、玉樹臨風,所以這劍法肯定是沒有問題,只是你使偏了——來,我教你,這一招是這麼用的。”
“抬手。”
不等青年回應,李淼抬手一抖,就將那根髮絲抖得筆直,朝著青年的面門戳去!
青年平日裡在師門中常與師兄弟切磋,自然非常熟悉自家劍法的破解之法,本能地並指上揮,將胸前整片的空間都囊括其中,連這一招後續的“落九天”都提前防住。
卻不想李淼根本不念詩,也不見變招,就那麼直直地用髮絲兒戳向他的眼睛,好像就是要直接將他戳瞎一般!
轉眼間距離他眼珠就只剩數寸!
到了此時,青年的手臂卻是揮過了頭,只得倉促之間本能回防,一抬手就要擋在眼前。
就在這一瞬,李淼嘴角勾起。
“飛流直下。”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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