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318章 宋煊給他們換了一副熊心豹子膽

宋煊又主動給劉從德加水:“劉樓的人我關上七日就會給放出去的,讓他們漲漲教訓。”“劉知州若是還有其餘事,就趕緊說,我還要外出考察溝渠之事,免得黃河水來了,就直接堵住了。”

“你還是不肯放了我?”

劉從德頗為激動的道:“現在朝廷都在拿黃河道事說道。”

“可是黃河修了堤壩又管什麼用?”

“還不是一樣被衝爛了,與其浪費錢財,不如。”

宋煊聽著後面的話,劉從德又咽了回去。

“不如,不如爭取搞一波大的,一勞永逸。”

宋煊都不想搭理劉從德,他真是被慣壞了!

“王保,把小齊兄弟給我喊來。”

“是。”

沒等一會,齊樂成站在門口笑了笑:

“大官人,喚我何事?”

“我這有一封奏疏,你給我送到皇城門口去。”

“是。”齊樂成連忙進來,就聽到劉從德大叫一聲:“等等。”

“宋知縣,你什麼意思?”

“我寫了一封奏疏。”

劉從德氣急敗壞的走到宋煊跟前:

“整個大宋,官場裡就我一個胡作非為的外戚嗎?”

“你為什麼總是要抓著我不放?”

宋煊同樣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盯著劉從德:“劉知州,直到今日,你依舊覺得是我抓著你不放嗎?”

“咱們兩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若不挨著我,我針對你做什麼?”

“從咱倆接觸的第一次起,你好像就對我充滿了敵意。”

“你說,誰的問題更加嚴重?”

“是我?”劉從德下意識的指著自己。

“對嘍。”宋煊十分肯定的道:“是你。”

劉從德被說的有些迷糊。

他聽著宋煊這番話,確實是自己的問題比較大!但他總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可你不能彈劾我。”

劉從德被繞糊塗了,總算是暴露了自己的來意。

“我彈劾你做什麼?”

宋煊把自己的奏疏遞給劉從德:“你看看。”

“我看看。”

劉從德開啟之後,發現宋煊再向三司使範雍要錢。

因為黃河水經常倒灌東京城,開封縣受影響最為嚴重。

所以他打算要疏通溝渠等等,尤其是傳聞黃河工程是豆腐渣工程,他更要防範。

劉從德再三看了,確認宋煊沒有彈劾自己。

唯一的攻擊點,就是黃河工程是豆腐渣工程。

什麼叫豆腐渣?劉從德沒吃過這麼便宜的東西。

於是他只能理解為便宜貨,但確實是偷工減料的便宜許多。

劉從德把奏疏交給一旁的齊樂成,這才斟酌的道:

“宋知縣知道今日那群人回來了?”

“他們昨天晚上不就回來了嗎?”

宋煊哼笑一聲:“講道理他們今天就該在朝廷上彈劾你,劉知州如何有心思跑到我這裡了?”

劉從德自然不肯告訴宋煊緣由。

“宋知縣,你開個價吧,只要你一個月內不彈劾我,我願意再額外付給你一百兩黃金,用於你岳父償還債務。”

宋煊確實沒有去問老曹這件事。

畢竟老曹也是要面的,難不成宋煊過去質問他?

反正自己也享受到了,沒必要去添堵。

不過他昨天夜裡與自己夫人側面說了一通,讓她回家瞧瞧,別咱們兩口子在這裡吃香喝辣的,岳父一家子窮的都揭不開鍋了。

“我岳父就欠了一百兩黃金?”

雖說一兩黃金的兌換價格是十貫錢,但是在實際兌換當中,黃金能夠兌換更多的銅錢。

聽著宋煊的詢問,劉從德搖搖頭:

“我是在查賬的時候瞧見了,你岳父當然不止欠這點錢。”

“我的誠意夠足了,也用不著你幹這幹那,只希望你三十天內不寫奏疏彈劾我,多簡單就能做到的事。”

“何樂而不為呢?”

宋煊擺擺手:“那我豈不是落人口實,收受賄賂了?”

“我今後可是要當宰相的人,如此因小失大的事,我不幹。”

劉從德聽著宋煊要當宰相的話,也沒有鄙視。

他知道宋煊的前途是光明的,要不然姑母也不會逼著自己來低頭。

“錢也不要,你想要什麼?”

“你讓我想想,等我想出來了,我告訴你。”

劉從德一想還有這種喜事,他剛想轉身就走。

萬一宋煊想一個月,自己分幣不花就能把事給辦妥當了。

“當真?”

宋煊走了兩步:“劉知州,那我問你,你頭頂怎麼尖尖的?”

“尖尖的,是嗎?”

劉從德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心想自己應該去找個摸骨的去看看,最近諸事不順。

“不管了,那咱們一言為定。”

“哎,等我通知吧,半個月內給你個答覆。”

“行。”劉從德點點頭。

宋煊嘴角含笑,目送劉從德高高興興的走了。

黃河工程的事情從今天開始,才會大規模吵鬧。

等先吵吵鬧鬧半個月,等熱度降了,我再給你添添柴火。

宋煊站在門口,瞧著外面忙碌的吏員。

縣尉班峰舔著臉過來:“大官人,咱們出去溜達溜達,正好帶著工房的人巡視溝渠,也好商議地窖的細節以及選址?”

白天班峰可是派了好幾個人專門把守。

就算是上廁所也要兩個人一起去,避免往外洩漏什麼訊息。

畢竟大官人可是額外給了補貼。

你要是不想幹,有的是兄弟想要掙這份錢呢。

“也好。”

宋煊明白班峰的意思,就是怕進進出出的有人來,他也想要說點別人不能聽的話。

於是就這麼的往外走。

“大官人來了咱們開封縣衙後,兄弟們的面貌就大不相同了。”

班峰依舊是忍不住回味道:“連大宋第一外戚咱們都敢惹,還有誰不敢惹的?”

“話別說這麼滿,皇城內的人你敢惹我可不敢惹。”

班峰嘿嘿笑了幾聲,他當然不敢做造反的事。

只是想要說一下心中的激動之意。

方才他可是在外面聽見了,宋煊一人就直接把“罪責”扛過去了,絲毫沒有往外推。

如此上官,怎能不誓死追隨?工曹押錄吳博陽跟在後面,並沒有搭茬。

“大官人,我那兒子不成器,只會些拳腳功夫,怕是學不來科舉啊。”

班峰臉上帶著尷尬之色:“其實我也想要讓他寫文章的。”

“世上又不是隻有科舉一條路。”

宋煊雙手背後慢悠悠的走著:

“你若是敢於放手,就讓他在私塾當中識字以及會算數,將來進了禁軍,也好懂得一些道理。”

“當禁軍?”

班峰如今只是個縣尉,若是在別的縣,說句“呼風喚雨”那準是沒錯。

但是在這開封縣,人人都拿你當個屁看待。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感覺沒前途。”

“你這麼大歲數不也是個縣尉,靠著收點黑錢,倒賣一些公家的玩意,黑吃黑來賺錢嗎?”

班峰登時愣住,這種事大官人怎麼會知道?難不成是有人暗中賣了我?班峰可生怕宋煊會厭惡自己,連忙道:

“大官人,這些都是誹謗,萬不可輕信。”

“你以前怎麼賺錢,關我什麼事?”

宋煊此言一出,當即讓班峰的情緒平穩下來。

“更何況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將來總歸能用上的。”

工曹押錄吳博陽便知道宋煊他絕不是個迂腐之人。

今後開封縣怕是會更熱鬧了。

宋煊拐了個彎,瞧著街上侵佔道路的商販。

本來挺寬敞的路,兩邊都被佔住了,甚至還有人在中間叫賣。

人來人往的,能不堵塞嗎?東京夢華錄記載,御街兩廊下奇術異能,歌舞百戲,鱗鱗相切。

這群人為了賺錢,連御街都能被擠壓。

足以見北宋皇室對民間的寬容。

“咱們縣衙有清理街道的權力吧?”

聽著宋煊的詢問,班峰連連點頭:

“有的,只是以前都是開封府衙管,輪不到咱們。”

“他們從中收取好處費。”

宋煊隨即對著吳博陽道:“若是他們強制佔道,是否會影響到排水通暢?”

“回大官人的話,不僅會影響排水,還會造成火災蔓延。”

“大真宗大中祥符年間因火災頻發,曾強制拆除侵街建築,要求“衢巷廣袤,足以容車馬“。”

“如此一看,他們都違反了先帝的命令。”

宋煊直接把大帽子給扣下來了:“此事也需要解決。”

“把他們都強拆嗎?”

班峰讓衙役上前給宋煊開路,不要總是有人來擠。

若是眼皮子底下出了小偷,可就讓大官人笑話了。

“強拆多沒意思了,得加錢才能佔道經營呢嗎特別是他們突出來的綵樓,花費如此巨大,定然不會甘心拆除,必須要收取特許經營費,絕不能這麼算了。”

班峰沒敢接茬。

畢竟這是要收錢,那就是得罪開封府的衙役們。

他們可是要靠著這個賺錢呢。

宋煊再一瞧次幹道,更是如此,至於小巷子幾乎被堵住了,過人都得側身才行。

這要是發生了火災,消火隊推著的水車根本就過不去,只能人力運水,於事無補了就。

“大官人,開封府的人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班峰咳嗽了一聲:“這裡面有些人說不準就與無憂洞有關聯,若是動了他們的錢袋子,唯恐會報復大官人以及家裡人的。”

“你倒是提醒我了。”

宋煊輕微頷首:

“回頭事情發生了,你問問開封府的衙役願不願意跳槽來咱們開封縣當差,福利好待遇高,還管子女的學業,這比他們在街上收黑錢要強上許多。”

“啊?”

班峰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哪有反向挖直屬上司的人的?

簡直是倒反天罡。

“好的,我回頭試一試。”班峰應了下來。

宋煊繼續在街上巡邏,勘定溝渠的位置。

此時朝堂當中仍舊在吵鬧,民間的行會也是聚集起來了。

這是官府的命令。

開封城嚴禁商人遊離於行會之外,否則將面臨嚴厲懲罰。

不向官府登記、不參加行會的商人,在街上提瓶賣水、挑擔賣粥等日常經營活動都將被視為犯罪。

這種制度導致的結果是,即便是街邊的小販也必須加入官府組織的行會。

要入會,也得繳納高額的會員費,這是開封城餐飲行會。

因為宋煊要求他們在期限內繳納欠款。

劉從德都乖乖的去給宋煊送錢,甚至被宋煊手下敲詐醫藥費,屁都不敢放一個,反倒是乖乖送來。

所以這群人要趁著夜間生意好之前,爭取把這件事商討出一個一二三來。

是大家聯合起來抵制稅收,還是要認頭給錢。

就算認頭給錢,是給五成還是給十成。

誰也不知道如何從劉家哪裡得到確切資訊。

眾人瞧著坐在主位的樊樓掌櫃的,他只顧著喝茶,實則什麼也不清楚。

樊樓掌櫃的雖然八面玲瓏,處理各種應急事情。

但是沒有渠道從劉家那裡直接獲取訊息。

八仙樓掌櫃的坐在人群當中絲毫不起眼,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贏下太多了。

你們現在還在商議,甚至有人還想給三成。

他只能說這幫人異想天開,人家宋大官人連劉家都能對付得了,更不用說你們這幫人了。

宋煊坐在茶館聽著人做買賣。

聽班峰介紹,就是外地商人攜帶貨物抵達開封時,必須先經過城內相應行會的盤剝,才有機會獲取利潤。

因為行會商人在外地運貨至開封時,城內的“坐賈鋪戶”會為他們提供擔保,以助其按正常價格迅速交易。

但是對於非行會商人來說,他們缺乏這種擔保,往往只能滯留京城,最終導致貨價下跌,不得不以虧本價格賣給城內行會商戶。

東京城的買賣雖然極為火爆,但是稍有不慎就容易賠錢。

宋煊讓吳博陽做個記錄,這件事需要解決。

外地行商來東京城賺到錢後,才會有更多的人蜂擁而至,帶來更多的稅收。

這筆賺差價的錢,可沒有落入官府的手中。

第二天一早。

宋煊還沒進縣衙門口,便聽到齊樂成彙報:

“大官人,今日發生了命案,死的還是一位新科進士。”

宋煊止住腳步,眉頭一挑:“死在何處?”

“馬行街的浴室。”

齊樂成給宋煊介紹了一下,此處顧客是以富商、官員為主。

而且裡面的服務諸如搓背、按摩、茶飲等等都與現在相差無幾。

規模也是最大的,可同時容納百餘人同時洗浴。

“走,帶我去瞧瞧。”

“是。”

齊樂成又說了一句:“大官人,那班樓掌櫃的一早就來了,估摸是來還欠款的。”

“不管,錢都進了咱們縣衙跑不掉,先去瞧瞧死者。”

宋煊騎在馬上沉思。

他先前就說說過浴室殺人案,沒成想這麼快就發生了。

從真宗朝開始就偶有出現,那一直是同一個兇手,還是有人模仿作案。

反正如今北宋這種情況,攝像頭是沒有的,目擊證人也很難尋到。

許多案子都是不了了之的。

就算官府有心,可是你找不到犯人也也無濟於事。

更不用說現在才開始發現了潛逃十幾二十幾年的犯人。

在大宋,這些證據都不好找。

齊樂成一路帶著宋煊前往馬興街。

浴室是有專門掛著壺的地方作為浴室的招牌。

這都是從唐朝傳下來的。

此時的浴室已經被班峰命人給控制起來了。

前面是飲茶供人休息甚至能看熱鬧的地方,後面才是供人沐浴,屬實是休閒娛樂兩不誤。

“大官人。”

班峰倒是沒讓宋煊先進去,如今仵作正在裡面檢查。

“什麼情況?”

“死者名叫李源,裸身臥血泊中,咽喉被割,衣物首飾俱在,心被挖了。”

“嗯?”

宋煊眉頭一挑:“可是查到兇手的痕跡了?”

“還未曾,門窗皆是沒有破壞的痕跡,死的很詭異。”

“他們有人傳是惡鬼奪命。”

縣尉班峰壓低聲音道:“說他是個負心漢,所以才會如此下場。”

宋煊點點頭:“可是知道謠言是誰傳的?”

“不知道。”

班峰並不覺得世上沒有鬼怪。

只是看怨氣有多重,不是誰都能搞定的。

可以去請道士來驅邪,人家乾的就是這個買賣。

“但確實是緊閉的房間。”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鬼怪呢,密室殺人永遠都是偽裝的密室,全都有破綻。”

班峰聽懂了宋煊話裡的意思,他根本就不認為是鬼怪所做。

宋煊推開房門,奔著裡面望去:

“這種情況,上天入地,要麼就是從屋頂下來的,要麼就是從水池子裡冒出來的。”

班峰一陣恍然大悟的模樣:

“不愧是大官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我等沒有想到的內容。”

宋煊沒著急去看屍體,仵作經歷的屍體要比自己要多,經驗豐富的很。

誰讓這裡是開封城的,每天都死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就看他這個仵作肯不肯下手親自解剖學習了。

“來人,搬個梯子來,我去房頂上看看。”

隨著班峰的吩咐,立馬就有梯子送來。

班峰在屋頂上小心翼翼的走著,四處摸索,直到摸到能揭開的瓦片。

透過光亮,瞧見下面的動靜。

縣尉班峰透過縫隙,大聲喊道:“大官人,你說的對,我看見繩子磨損的痕跡了!”

“兇手是在屋頂瓦片間隙垂下繩索,倒掛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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