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是時候讓小玲知曉一切了。
忽然，未婚妻輕輕“呀”了一聲，抬手指向窗外：“阿任，你看！”
伏羲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兩道身影正從雲層裡穿過——
嫦娥素衣翩躚，身側的男子張開雙臂，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雀躍。
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像鍍了層金邊，遠遠望去，竟有種奇異的和諧。
他握著瓷勺的手頓了頓，隨即輕輕笑了，眼底是全然的釋然：
“嫦娥……原來這才是你的選擇。”
未婚妻好奇地眨眨眼：“那是……神話裡的嫦娥？”
“嗯。”伏羲舀起一勺粥遞過去，語氣輕快了許多，“是個很厲害的姑娘。”
……
飛過高聳的嘉嘉大廈時，江天正把一碟炒青菜推到馬靈兒面前。
餐桌旁的電視裡放著新聞，兩人偶爾搭句話，空氣裡飄著飯菜的香氣。
江天望著窗外漸遠的光影，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眉頭緊鎖：
“按說命運已被禁錮，嫦娥的軌跡本該偏離，可她還是下來了……”
馬靈兒放下筷子，指尖凝聚起淡淡的靈光，閉眼凝神片刻，再睜開時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是馬大龍。”
“馬大龍？”
江天愣了愣，隨即想起那個總蹲在大廈樓下，望著月亮喃喃自語的大叔，
“他怎麼會……”
“那老頭念力太強了。”
馬靈兒收回手，語氣帶著點唏噓，
“二三十年沒閤眼，心裡就一個念頭硬生生把人給‘盼’下來了。”
江天怔了怔，轉頭看向窗外那片漸漸淡去的光暈：
“原來……是這樣，即便命運被捕，天道還是按照之前的軌跡在行事！”
馬靈兒跟著看向窗外，陽光穿過玻璃落在她臉上，帶著點暖意：
“馬大龍的念力，堪比神祇。”
遠處的雲層裡，嫦娥似乎察覺到什麼，回頭望了一眼嘉嘉大廈的方向，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帶著身後的男子，朝著更亮的天光飛去。
而樓下某個角落，馬大龍打了個噴嚏，揉揉發紅的眼睛，又抬頭望向月亮，嘴裡嘟囔著：
“完了……小虎要倒大黴了……”
剛說完沒多久，馬小虎便從天空中做自由落體運動，掉了下來。
“啊！！”
他呲牙咧嘴的喊著。
嫦娥見狀，連忙下去救馬小虎……
下面的馬大龍看的揪心不已，喊道：“小虎，你千萬不要掉下來啊！！”
話音剛落。
馬小虎的身體便被嫦娥穩穩的接住！
馬大龍此時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小虎要是從天空中落下來被摔死了，那才是真出大事了！”
話音未落。
他猛的朝著天空看去。
嫦娥皺了皺眉，感覺有人在干擾她帶著馬小虎飛行。
馬小虎又從天空中掉落了下來。
“啊！！”
馬大龍：“小虎！！”
……
江天家中的餐桌還擺著沒收拾的碗筷，殘羹冷炙間透著幾分煙火氣。
馬靈兒擦了擦嘴角，眼神陡然變得嚴肅。
“是時候讓小玲知曉一切。”
像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水窪，漾開沉甸甸的漣漪。
江天點點頭，起身時帶起一陣風，桌上的空碗晃了晃，他順手將外套搭在臂彎：
“走吧，再拖下去，她怕是真要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了。”
兩人穿過樓道，空氣裡飄著隔壁人家炒菜的香味，與靈靈堂的肅穆格格不入。
……
靈靈堂裡光線偏暗，供桌前的長明燈跳了跳，映得馬小玲臉上的面膜皺起幾道褶。
她正對著窗外發呆，眼睜睜看著嫦娥帶著馬小虎的身影變成天邊一個小點，
直到消失在雲層裡，才慢悠悠地抬手撕下面膜，露出一臉倦容。
“這年頭！殭屍都成精了！還敢在天上飛！小玲！你也不去管管？”
馬丹娜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帶著一些的火氣，
“想當年我抓殭屍的時候，他們見了馬家符咒就跟見了閻王似的，哪敢這麼囂張！”
馬小玲往沙發上一癱，抓起抱枕墊在腦後，語氣懶懶散散：
“還管什麼啊？”
她瞥了眼懸浮在空中的馬丹娜魂魄，嘴角撇了撇，
“將臣打不過，江天……”
說到這兒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
“江天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珍珍是你好友，你下不去手，這些我都懂！”
馬丹娜拄著柺杖走到她面前，眉頭擰成個疙瘩，
“可馬家的使命不是讓你對著難題嘆氣的！
想當年你姑婆我，單槍匹馬闖殭屍窩，腿斷了都爬著往外扔符咒……”
“時代不一樣了姑婆。”
馬小玲打斷她，抓起桌上的可樂灌了一大口，氣泡從喉嚨竄上來，帶著點澀味，
“以前我們對付的是蹦蹦跳跳的殭屍，現在呢？
飛在天上的，藏在人心底的，還有……”
她沒再說下去，只是望著供桌上搖曳的燭火，眼神空落落的。
馬丹娜看著她這副樣子，火氣漸漸消了，柺杖放輕了力道：
“我知道你難。可小玲啊，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抓第一隻小鬼時，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那股子衝勁去哪了？”
馬小玲別過臉，望著窗外掠過的鴿群，聲音悶悶的：
“可能……被歲月磨沒了吧。”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叩聲，江天和馬靈兒的身影出現在門框處，
逆光裡看不清表情，卻帶著一種“該來的總會來”的沉鬱。
馬小玲朝著門口走去，透過門口的鏡子，發現了來人是江天。
心裡咯噔一下，捏緊了手裡的可樂罐——該面對的，終究躲不過。
“他怎麼來了？”
馬丹娜好奇道：“誰啊？”
馬小玲沉默了片刻，道：“江天！”
馬丹娜想了想，道：“正好，我正要去找他呢！一個殭屍竟然敢在我馬家面前晃悠！”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啟門，衝出去，降服江天。
只不過，房門被開啟之後。
她發現江天旁邊還站著一位身穿青色連衣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