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認為何援朝是溜鬚拍馬的貨色,不太想搭理他,可自己這一屁股爛賬還得靠張立德解決,尋思了一會,才不情願的側過身子,示意倆人進屋。
張立德見狀沒想太多,招呼了何援朝一聲便抬腳向屋裡走,路過張昭身邊時聞到他滿身的煙味兒,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
自己英雄了一輩子,怎麼生出這麼個沒擔當的玩意兒,要早知今日,當初真該把這混賬東西射牆上。
何援朝看著張立德跟張昭倆人拉拉著臉,誰也不搭理誰的模樣兒也沒吭聲。
一邊是老丈人,一邊是大舅哥,偏幫那邊都不好,萬一以後爺倆兒和好了,落不著好的妥妥的都是自己,他可不想當這個大冤種。
有了想法,何援朝便沒再太多關注張立德、張昭爺倆兒,悶頭跟在倆人身後進了屋。
張昭老丈人家房子樣式有點兒類似於京都的四合院,但沒有廂房倒座房,簡簡單單前後兩棟平房,中間是圍牆連線出的一個小院兒。
前面這棟房子一進門空著一塊類似門洞的設計,旁邊才是住人的地方。
進了張昭所居住的前屋,滿屋的煙味兒差點沒燻張立德跟何援朝一個跟頭。
看著滿地的菸頭和床上沒有收拾的被褥,張立德心裡滿是失望,火氣再也壓不住了,指著凌亂的屋子呵斥道:
“你瞅瞅你,挺大個人了工作工作出紕漏,連生活也一塌糊塗,你說你還能幹點兒啥?我咋就養了你這麼一個完蛋玩意兒……”
張昭有求於人,本來還想著忍忍,等忽悠著把事兒解決了再說,可張立德罵的越來越難聽,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我完蛋,我不成器,那你咋不說這一切是誰造成的。
小時候我沒在你跟前兒長大,等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又整天忙著工作,想和你說句話都費勁。
我從小啥事都是你說了算,你有考慮過我的想法嗎?當年我明明不想當兵,你非逼著我來,有事兒了你到一推六二五,把啥事兒都怪到我頭上了。
話說的好聽,你養我,你捫心自問你盡到了父親的責任嗎?……”
剛開始說話的時候張昭語氣裡還帶著些委屈,可說到最後一句,他面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似乎張立德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面對張昭的指責,張立德怔愣了一下,臉色也由憤怒慢慢變的蒼白起來。
想著自己這些年跟兒子張昭的點點滴滴,張立德幾次張嘴都沒有說出什麼。
何援朝進屋開啟窗子後原本想搬個小板凳坐下吃瓜的,可看到爺倆兒沒說上幾句話就僵持起來也沒了看熱鬧的心思。
他原本打定主意不摻和張家父子的事,可看到這一出,真怕給張立德氣出啥好歹回去沒法跟丈母孃交代。
“爸,咱們來是解決問題的,你這會兒再怎麼罵大哥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
說著,何援朝把張立德拉到窗邊椅子旁後,便順手拿起桌上的暖瓶茶杯忙活起來。
“哼,馬屁精。”張昭看著何援朝在父親身邊忙前忙後溜鬚拍馬的模樣兒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了一句,同時對自己這個便宜妹夫更加的瞧不上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