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鹽田稻浪映炊煙

平州的海鹽堆成了山，營州的水稻壓彎了腰，灤州的驛站裡往來的商隊絡繹不絕。

章衡在幽都府舉辦了一場豐收宴，邀請了各族百姓代表。

宴會上，契丹族的樂師彈起了琵琶，漢族的歌女唱起了宋詞，女真族的獵手錶演了騎射，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一位契丹老人端著酒碗走到章衡面前：

“相爺，我活了六十歲，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日子。

以前遼國官府催稅，家裡的糧食都不夠交，現在不僅免了稅，官府還送種子送農具——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章衡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老丈別這麼說，這都是官家的恩德，是將士們用鮮血換來的。

只要咱們各族百姓一條心，燕雲就會越來越富，越來越安穩。”

宴會進行到一半，陳武從邊境趕來，身上還帶著風塵：

“相爺，金國那邊安分多了，完顏宗翰把軍隊撤回了遼東，還派人來求購咱們的火藥配方——我沒敢答應。”

“做得對。”

章衡點點頭，

“火藥配方絕不能外傳。

不過可以賣給他們一些火藥包，價格翻倍——用他們的銀子，養我們的軍隊。”

他頓了頓，

“另外，你在邊境修的烽火臺要加強警戒，金國畢竟是虎狼之師，不能掉以輕心。”

陳武剛坐下，就被一群年輕計程車兵圍住，他們七嘴八舌地問著中原的事情，眼裡滿是嚮往。

章衡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燕雲的百姓，終於從心裡接納了大宋，這份認同感，比城池和軍隊更重要。

章衡在燕雲待滿一年的那天，幽都府下了一場小雪。

他正在給後園的海棠樹纏草繩，就看見汴梁來的使者捧著聖旨走進來，身後跟著一隊禁軍。

“章相接旨——”

章衡連忙躬身接旨，就聽使者高聲宣讀：

“章衡治邊一年，燕雲大治，百姓歸心，特召卿回汴梁，拜為宰相，總領朝政。

另封卿為燕雲侯。

欽此。”

“臣領旨謝恩。”

章衡接過聖旨，起身時，看見使者身後站著自己的兒子章明，他穿著一身青衫，臉上帶著笑意：

“父親，兒子來接您回家了。”

訊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了幽都府。

百姓們自發地在街道兩旁擺上了香案，商鋪都關了門，孩子們舉著“章相千歲”的木牌，老人們捧著自家做的吃食，從府衙一直排到了城外。

啟程那天，天還沒亮，章衡就被門外的喧譁聲吵醒。

他推開房門，看見耶律大石帶著一群契丹士兵跪在地上，手裡舉著一面用狼皮做的旗幟：

“相爺，這是我們契丹人的圖騰，您帶著它，就當我們永遠護著您！”

平州的鹽工們推著一車雪白的海鹽趕來：

“相爺，這是我們今年最好的鹽，您帶回汴梁，讓官家也嚐嚐燕雲的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