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傾城站著沒動,她下意識看沈郢。
沈郢卻開了車門,讓她先上車,自己才上去。
他們坐在後面,交扣在一起的手沒鬆開過。
傅司律一個人坐在前面,只有指間一點明滅的暖意。
“還好嗎?”
沉沉的詢問。
蘇傾城淡淡地回:“還好。”
沒了話。
車廂裡安靜極了。
不久車子發動,在海島的村道上開得不快。
蘇傾城開了點窗,清涼的海風吹進來,將沉悶吹散了些,只是有點冷。
她環著胳膊,看著夜的深處,像是在看她對傅司律的感情。
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連她自己都看不透。
車窗緩緩關上,傅司律關的。
他說:“白天淋了雨,別感冒了。”
蘇傾塵“哦”了聲,自從傅司律回國後,她在傅司律面前一直是乖巧的形象,入戲太久,成了習慣。
身邊,沈郢從上車後一直沉默。
他本就是話很少的人。
葉瀟瀟還笑稱,沈郢的語言體系只對蘇傾城開放,她能分點羹湯也是借了蘇傾城的光。
如今蘇傾城發現,她對沈郢的感情也奇奇怪怪。
朋友不像朋友,戀人不像戀人。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蘇傾城手肘撐著車門,託著腮,盯著傅司律的後腦勺看。
傅司律起碼得有一八七,他有一個漂亮的後腦勺,可看著看著,蘇傾城犯起困來。
大概她在電視臺工作,漂亮男人,包括漂亮的後腦勺見過很多,沒太大的興趣。
這一刻,她在想,如果傅司律真被她追到手,她是不是很快就會厭倦他。
蘇傾城真困了,在傅司律的車上,頭靠在沈郢的肩頭。
她從不會對沈郢厭倦。
沈郢可能看到她在偷看傅司律的後腦勺,在她靠著他的時候,輕輕捂住她的眼睛,不許她再看。
這男人……像在吃醋。
這種醋她能理解。
就像沈郢去找季微安,她不開心。
就像沈郢和陳嘉儀玩得開心,她也失落。
可傅司律和齊艾在一起,她並沒有這種佔有慾。
這種佔有慾不能有。
她媽對她爸就是這樣。
越是想要去佔有一個男人,女人就只會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也會把這個男人越推越遠。
男人喜歡被釣著,所以才更懂釣魚的樂趣。
至於沈郢,大概在她的潛意識裡,他從來都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如落葉歸根的自然,大雁南飛的必然。
不是想死的人,誰又會厭倦自己的生命,誰又會心甘情願讓別人佔據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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