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大發雷霆,尚書府的奴才不敢怠慢,當即外出把在外面喝花酒的溫若凡叫了回來。
溫若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路上連著追問,可那幾個家丁只是厭惡地看著他,一言不發,無奈,他只好等著回家再問。
還未進屋,溫若凡的笑聲就先到了:“母親,不知您找孩兒所為何事?”
“跪下!”韓氏怒喝道,見溫若凡嘴角還帶著不知哪裡沾上的胭脂,就想起他幾乎日日流連花叢,火氣更盛。
“不知孩兒做錯了什麼?引得母親大發雷霆?”溫若凡麻利地跪下,聽語氣倒是十分誠懇。
“來,好好看看這是什麼?”韓氏一拍桌上的兩個紙人。
溫若凡看了一眼身體一僵,卻很快反應過來:“這小人裁剪得巧妙,不知母親從哪裡找來的?”
溫若凡的微動作清晰落在韓氏眼中,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否認,韓氏攥緊指甲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韓氏的貼身丫鬟翠兒見狀替主子罵道:“少在那裡裝傻,這東西可都是從你屋裡翻出來的,你竟敢用上不得檯面的邪術害大少爺!”
“我和母親說話,沒你這個奴才插話的份兒!”溫若凡冷聲罵兩句,轉頭又對韓氏笑道:“母親,這世上哪有鬼神存在,邪術更是無稽之談,您這個丫鬟居然用如此離譜的藉口潑兒子髒水,實在是不懂規矩。”
韓氏冷笑:“翠兒是我的婢女,輪不到你個庶子教訓,你不承認?那我告訴你,你用這邪術可是負責給周王殿下治療頑疾的風姑娘,不,風大師親自認證判斷的!”
聽到周王的名字,溫若凡眼睛一暗,卻依舊冷靜,看了眼風琪輕蔑地笑一聲:“不過是個女人,哪裡會有真本事?估計是周王看上了她隨便找個理由方便收入王府罷了。”
王融月見溫若凡左一句右一句快把韓氏帶偏,開口勸韓氏把事情拖向正軌:“韓姨,既然人都到齊了,不如讓堂妹先給溫狀元解咒,何苦做著無用的口舌之爭?”
韓氏深呼口氣平復情緒:“融月丫頭說得對,風大師,還請您給我兒解咒。”
“當然可以。”
風琪看了眼從剛開始就隱形的溫尚書,眼中閃過一抹輕蔑,老東西,等會有你受的。
風琪上前兩步,掐了兩個手訣,又在嘴中唸唸有詞,不一會兒後退兩步。
“噗——我還以為有多大本事,合著在這裡裝模作樣呢?”溫若凡本來還有點緊張,見風琪擺弄一番無事發生,放鬆下來無情地嘲笑道。
“彆著急啊,紙人中的法力我已清除,只要將它撕碎完成最後一步,法術就解了。”
溫狀元看著紙人,默默拿過,只要撕碎這個自己就能康復了嗎?
“撕之前我提醒兩句,‘替人受難’的法術一旦解開,溫狀元被掏空的身子會原模原樣地返還給溫二公子,同時因為這法術被用來惡意害人,溫二公子還需要承受反噬的代價,說不準有性命之憂!”
準備動手的溫若懿僵住了,明明關乎他的身子,可他卻遲疑了。
韓氏也是一愣,反應過來從兒子手中奪過紙人,後退兩步和兒女拉開距離:“放心吧,懿兒,娘說過,今天的惡人娘來當!”
“姐姐不要!”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大門處衝進來,爆發出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撲倒韓氏,把紙人奪過來。
“娘?你怎麼來了?”溫若凡沒想到自己的生母丁姨娘居然在這個時候衝出來了。
丁姨娘顧不得手臂上的擦傷,爬起來跪在溫尚書面前:“老爺,若凡還沒到弱冠之年,他還有大好的年華,不能就這樣受反噬死了!”
“求您不要讓術法解開,妾身保證,以後會看緊若凡,不讓他亂搞,還會叫他好好吃藥,把大公子的身體補回來。”
“開什麼玩笑?難不成懿兒的苦白受了!”韓氏強烈反對。
可溫尚書長嘆口氣說道:“就按丁姨娘說的做吧,溫家子嗣單薄,留著凡兒一條命日後懿兒也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