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朝廷新派來的知府,會是什麼性情?又會不會嚴查上一任知府的死因,追索【兇手】?想來多半是會的,弄不好金鱗衛也會出動。’
‘不過,這種事情暫時還不會發生,山長水遠的,沒有一兩個月時間,朝廷還真顧不上追兇拿人,首要之事,自然是穩定地方。
等到再過一兩月,我的實力又會長進許多,應對從容,倒也不用太過擔心些許小事。’
來到回春堂門口。
這裡的人流已經散去了許多。
雖然,還是有著一些看熱鬧的百姓探頭探腦,議論的風向已經悄悄有了變化。
變化的根源,自然是在那位已被判斷死亡的老婦人身上。
不得不說,老爹陸長風的醫術,確實是沒得挑。
已經死了九成九的老婦,此時站在回春堂門前,伸手伸腳滿臉驚喜,連連感謝。
“多謝陸神醫救下老身,若非是你,就算是到了黃泉地府,老身也是死不瞑目……”
說著話,她還狠狠的向那死去的漢子倪虎吐了一口唾沫,罵道:“此人惡毒,衝進家中,硬灌我一碗藥水……可憐老身身弱力薄,差點被他所害。”
圍觀者一片譁然。
此時就能確證,先前倪虎與燕捕頭等人指控回春堂醫死人,完全是心懷叵測,蓄意陷害。
這麼看來,燕捕頭以及那幾位捕快,甚至倪虎與那些江湖人,死得一點也不冤。
反倒是猴面瘋劍客以及沈家兄妹,是在做好事。
“殺得好。”
想到先前猴麵人劍劍奪命的情景,眾人心裡少了一些驚怕,倒是多了幾分佩服。
人人心裡都有一本帳。
誰是誰非,還是能分得清。
想到回春堂東家陸長風,被人如此冤枉,竟然還堅持救人,種種做法著實讓人心折。
“陸大夫,我這老腰疼了有一段時間,還請幫忙看看……”
“陸大夫,一到午時,老夫這胸口總像是壓了塊石頭般難受,不知什麼原因。”
“陸大夫,我這孫兒連日咳嗽,總也睡不著覺……”
看到被圍在人群中間的老爹,一張老臉笑得象朵菊花。陸無病搖了搖頭,一步退入人群之中,自行迴轉陸家。
……
“大師兄,快起來。大師兄……”
一個精瘦青年,使勁的搖晃著榻上的嶽靈風,聲音之中有著些許驚慌。
“天亮了嗎?我還沒喝夠,還別說……呃,金玉堂的百花釀還真不錯。
六,六師弟,咱們再喝一罈。”
“喝死得了,若是讓師父知道,咱們喝了一晚上的酒,恐怕……”
“什麼,師父來了嗎?”
嶽靈風嚇得身體一抖,翻身太急,摔落床下。
幸好他身手敏捷至極。
還沒落地,已經伸手一掌,倒翻站立。
臉上的惺忪酒意,被屋外涼風一吹,立即消散,張嘴就打了個餿嗝,這下完全清醒了。
六師弟袁飛撫額輕嘆,捂住鼻子離遠了些。
回頭看了眼,就見跟著自己下山的大黃,此時也嫌棄的連連後退。
連狗都嫌。
這酒後勁挺大的。
“師父倒是沒見到,也不知回山沒有,師孃已經下山了。我先前偷偷在人群裡看到,師孃與東海劍派顧東廷大打出手。”
“小師妹呢?下山了沒……”
袁飛翻了個白眼。
睜眼就是小師妹,閉眼還是小師妹,大師兄你這酒還是沒醒。
嶽靈風也覺得自己有點離譜,解釋道:“師孃劍法高深,修為早在三年前就已突破二品,顧東廷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我只擔心師孃會不會留不住手,把東海劍派掌門給殺了,得罪了江湖同道。並不是不擔心師孃的安危。”
“這話你跟師孃去解釋吧,看看她會不會把你揍得躺上三天?
大師兄,你還是長點心吧,不是說要給小師妹賺到那支翠湖簪的嗎?不去朔方閣守著,怎麼抓那飛賊?”
“六師弟,你有所不知。你想啊,那飛賊號稱【摘星拿月手】,掙下偌大名頭,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定然十分得意。
這人啊,一旦春風得意,就會想要與人分享,慶祝一番。
他不缺金錢,想要慶祝,是不是得吃點好的,喝點好的?
而這明陽城裡,最好的酒樓就是醉湖居。
他不來這裡,又能去哪?師兄我是在這守株待兔呢,對,守株待兔……”
“這話也不是沒道理。”
袁飛被他這麼一通說,說得腦子就有些懵圈,竟然覺得大師兄的計謀著實可行。
還沒等他想出哪裡不對。
又聽嶽靈風說道:“走走,咱們另找一個雅間,最好是僻靜清幽處。
那些做賊的嘛,總不太習慣坐在人來人往的大堂之內喝酒,要過來消遣,也是會避著點人。”
得,就別說飛賊了。
說來說去的,還是想喝酒,更是想要避著點師孃。袁飛聽到這裡,終於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