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亨利六世信任,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未嘗一敗的戰神。
這倒是提醒了他們,也許那個瘋女人也來自相同的地方,儘管據說那個小鎮在塞德里克-索恩童年時就在戰爭中毀滅了,但或許那裡還留下了別的倖存者。
塞德里克今天一早就得到了帝國軍的彙報,他們注意到了跟蹤彼岸的殺手們。
和昨天參與鬥毆的護衛不同,這些都是埃什大公以養蠱的方式培養,經歷過無數場廝殺,和他們一樣從屍骨堆裡走出來的戰鬥狂,出於好奇,他便默默跟了彼岸一路,打算親眼見證這場遭遇戰的結局。
而現在,在簡單地檢視了剝皮者們的傷勢之後,塞德里克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此刻燃燒了起來,他興奮地緊咬嘴唇,攥緊的拳頭忍不住顫抖。
終於遇到了!
他從很久之前,當他率領帝國軍掃平帝國的一切阻礙時就不再抱有希望,他本以為這世間不會再出現能讓他拼盡全力毫無保留的對手,而現在,那個人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從彼岸放倒剝皮者們的方式中感受到了最純粹的強大,讓他不禁把自己代入到相同的場景。
如果是他,面對這樣的圍攻,又會怎麼做呢?
勝利是毋庸置疑的,但絕不會像彼岸這般輕描淡寫,這些殺手不但訓練有素,還精於配合,這足以讓他拔劍了,那將會演變成一場不死不休的廝殺。
強烈興奮讓塞德里克現在就想要衝出小巷,攔住彼岸,在帝都最熱鬧的集市上和她一決高下。
但緊接著,腦海中浮現出的另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塞德里克-索恩,你應該知道,你還有沒有準備好,現在遠不是你最佳的狀態。”
他幾乎立刻看向倒在他腳邊的剝皮者,腦海中的聲音就來源於那裡,更準確地來說是來源於剝皮者的軀體之中,剝皮者本人此刻則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會一敗塗地,我能看見你真正的恐懼。”
那個聲音繼續在他的腦海中迴響著,“你不害怕失敗,真正讓你恐懼的,是無法在這來之不易的戰鬥中發揮出你全部的力量,而她不同,你們是如此相似,但是她已經先你一步,挖掘出了全部的潛能。”
“你是誰?”
塞德里克詢問道。
“如果你想要直面真正的自己,就來找我吧,我將賜予你火種。”
…………………………
剝皮者失敗了。
就和昨天的護衛們一樣,以一面倒的方式失去了戰鬥能力。
午後,一個震驚的訊息傳到了埃什大公的宅邸。
和昨天的憤怒不同,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強迫他冷靜了下來,倚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他派出的都是剝皮者之中的佼佼者,他們經歷過“火種”的洗禮與賜福,早已脫胎換骨,不僅如此,他們還明確知道了那個紅頭髮女人是一位超凡者,並提前制定好了戰術,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依舊在對方面前以毫無反抗能力的方式失敗了。
第一次,埃什大公感覺到事情正在超出他的控制。
“很好,看來你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
他聽見了壁爐裡傳來的聲音,搖曳的火光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若隱若現著。
那是辛普勒家族的先祖,至少埃什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能聆聽到來自先祖的迴響,他們依舊庇護著辛普勒家族,他們訓練了剝皮者,洗禮他們的軀體,賜予他們火種,讓家族將維繫強權的力量牢牢掌握在手心。
“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
“她是會為辛普勒家族帶來厄運之人。”
搖曳的火光如是說道,“把她交給我,不要再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你還有別的事要面對,不是麼?”
聞言,埃什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先祖提醒了他,他仍要查清害死福林兇手的身份,而今天至少不全都是壞訊息了,雖然派出去的剝皮者們失去了音訊,但帝國軍的斥候卻將一則好訊息帶回了帝都——他們捕獲了蘭斯。
或許他們能從蘭斯那裡知道齒輪城一系列案件的真相。
大召喚師海緹雅的死亡,以及殺害福林一家的元兇。
他還聽說帝國軍帶回來了一位齒輪城的年輕貴族,今晚就能乘坐空艇回到帝都。
“父親,那個紅頭髮的女人還沒有抓到麼?”
法比烏斯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拄著柺杖,踉踉蹌蹌地走進客廳。
醫生說他的腿斷了,需要在家裡靜養一個月。
可是他只要一閤眼,腦海裡就會浮現出那個紅頭髮女人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神態,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或許只有讓對方親自來到他的面前懺悔,卑微地侍奉他養傷期間的生活起居,他心中的憤怒才能平復一些。
“今天晚上我們要在莊園舉辦一場宴會。”
埃什大公沒有正面回答法比烏斯的提問,“我會邀請亨利陛下親自參加這場宴會,你要把自己收拾得體面一些。”
一聽到亨利六世,法比烏斯不由收斂了一些。
埃什大公做出了決定。
直覺告訴他,帝國軍提到的那個年輕貴族或許知道些什麼。
那便名正言順地邀請他前來他的宅邸參加這場宴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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