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樣一封書信,竟讓袁隗如此小心謹慎,卻又認為能夠幫助他們今文學派打個翻身仗?然而當楊賜翻開這封竹簡閱讀其中內容之時,頓時面色煞白,握著竹簡的雙手指尖發白,身軀顫抖,感覺手中的竹簡似有千鈞之重,猛地看向袁隗驚詫道:“啊!?怎……次陽,汝怎可……這!”
見楊賜如此反應,眾人也愈加好奇,然而袁隗卻沒有回應楊賜,將他手中的書信傳遞至劉陶的手中,而後是劉寬、何顒等等,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或驚詫或恐慌,唯獨何顒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若是此事為世人所知,即便是不下獄也當奪取所有官職,那盧植的冀州刺史和北中郎將的職位也就一併丟了,那冀州唯一有資格接管兵權和政權的……”何顒激動地拍案而起,雙手用力地撐在桌子上,身子前傾,面色也因興奮而漲紅,激昂道,“唯有那董仲穎一人爾!”
董卓有過幷州刺史的履歷,也以勇武善戰而著稱,無論是資歷還是能力都能接替盧植。
而董卓的舉主可是袁隗!
如此傷敵利己之事,如何不為呢?
然而楊賜卻不是很看好這件事,眉頭緊鎖神色凝重道:“盧子幹是太子太傅,終歸是太子的老師,如此針對盧植,太子必然不喜,次陽當慎之又慎,不可妄動!”
楊賜作為與袁隗輩分相同的老一輩今文學派士人,是唯一有資格如此直白地勸說袁隗的。
劉陶也是眉頭緊皺,盧植如今在前線浴血奮戰,因為那幾頭蠢豬的緣故冀州局勢本就糜爛了,若是再臨陣換將,他實在是擔心河北形勢動盪。
袁隗卻是有些不屑,面向眾人道:“太子與皇甫嵩不足五萬人,便可全殲豫州黃巾十六、七萬之眾,而盧植手中兵力亦非尋常,又有董仲穎相助,如何會有如此糜爛之局勢?”
“呵!”袁隗冷笑一聲,淡然道,“老夫看他盧子幹分明就是養寇自重,為了長期把持著冀州刺史、北中郎將以及假節鉞的權力!”
“子奇(劉陶表字),你為尚書令,當知他盧子幹任冀州刺史以來貶黜了多少我今文學派之官吏,他分明就是在冀州結黨營私,排除異己!”
聞言,年輕一輩的幾名今文學派士人不由齊齊看向劉陶,就連楊賜都不曾知曉這件事,詫異地與劉陶對視著。
“兩名郡守,一名國相,一十三名縣令被盧植上書彈劾罷官,太子無不從之,皆允。”
劉陶苦笑一聲,緩緩道出了自盧植上任以來向尚書檯彈劾的冀州地方官員數量,這個數字就連楊賜都感到了些許怒火。
這盧子幹吃相是有些太過難看了,仗著太子倚重和信任如此傾軋今文學派。
“老夫需要一名有擔當、有勇氣計程車子,去將這件事公諸天下!”
袁隗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年輕俊才,神色肅穆,鄭重道:“此事無論成敗,汝妻子吾自養之!”
“汝子,老夫當親授《孟氏易》,以族中嫡女妻之!汝女,老夫遴選族中俊才婚配!”
“皇天后土,實所共鑑!”
在場的年輕俊才吞嚥了一口唾沫,袁隗畫的這張大餅太大了!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即便是今文學派沒落了,也無非是丟失大漢士族的第一把交椅罷了,依舊還是頂流士族。
若是能讓自己的兒子成為汝南袁氏家主的親傳弟子,並授予《孟氏易》作為家族的家學,又能為其娶到汝南袁氏的嫡女,就連女兒都能嫁給汝南袁氏的俊才,莫說是身死,就連是千刀萬剮他們也在所不惜啊!(2608字)-ps:昨天剛剛結束七天的守靈,沒來得及存稿,今天一早上都在替領導參加領導層周例會,實在是沒來得及碼,中午不吃飯了,今天儘量給大家寫出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