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著衝，我順手把你衣服洗了。”伊琳娜低著頭說，聲音有點悶。
她蹲下身，把那件沾著泥點的外衣和褲子撿起來。
手伸到最底下，摸到了那件薄薄的，男人貼身穿的褲衩。
伊琳娜的手指像被燙了一下，猛地蜷縮了一下。
她飛快地瞟了一眼還在嘩嘩沖水的江陽背影，心一橫，迅速把那條褲衩裹進衣服堆裡，緊緊抱在胸前。
臉頰熱得能煎雞蛋了。
她抱著衣服，埋頭就往水井邊走。
江陽沖掉最後一股涼水，甩了甩頭上的水珠，覺得渾身舒坦。
他抓起搭在缸沿的舊毛巾胡亂擦了擦，套上一條幹淨的褲子，光著上身就朝水井邊走去。
“水涼，我幫你打水。”江陽說著，已經利落地搖起了轆轤，把一桶清涼的井水提了上來。
伊琳娜正用力搓著那件髒外衣，頭也沒抬，只含糊地“嗯”了一聲。
她把那團裹著褲衩的衣服往自己這邊挪了挪，背對著江陽，搓得更用力了。
這是她第一次給男人洗褲衩。
江陽還不是她男人。
所以伊琳娜才這麼害羞。
嘩啦一下，江陽把井水倒進旁邊的大木盆裡。“水涼，要不要加點熱水？”
“不……不用，井水就行。”伊琳娜趕緊說，生怕他真去灶房提熱水過來。
江陽也沒堅持，順手拿起盆裡泡著的褲子，蹲在伊琳娜旁邊，也搓洗起來。
兩人肩膀捱得很近，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熱氣和水汽。
剛才意外親親的事，讓兩人有些尷尬。
“剛才……謝謝你。”伊琳娜忽然小聲說，打破了沉默。
她指的是他接住她，沒讓她摔著。
江陽手裡動作沒停：“謝啥，總不能看著你摔。下回別跑那麼急。”
“我那不是擔心你嘛！”伊琳娜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太直白，趕緊埋頭使勁搓衣服。
江陽側頭看了她一眼，月光下只能看到她紅透的耳根和專注搓洗的側臉。
他嘴角彎了彎，沒說話，繼續洗自己的褲子。
過了一會兒，伊琳娜把那團裹著褲衩的衣服也浸到了水裡，飛快地搓洗起來。
動作又快又用力，臉始終偏向另一邊。
江陽洗完褲子，擰乾，搭在旁邊的繩子上晾著。
他瞥見伊琳娜還在用力對付那件小小的布料，心裡明鏡似的，也不點破，只說：“剩下的我來晾吧。”
“不用！快好了！”
伊琳娜像是完成了一項艱鉅任務，終於把那件褲衩擰乾水，飛快地把它塞進已經洗好的外衣和褲子中間，團成一團抱起來，“我去晾！”
她抱著那團溼衣服，幾乎是小跑著衝到院子另一頭早就拉好的晾衣繩下，手忙腳亂地把衣服一件件抖開、掛好。
掛那條褲衩的時候，她更是動作快得像閃電，把褲衩夾在兩個衣服中間，才讓那褲衩沒這麼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