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元韞濃沒忍住笑出聲,“那他這會回來了,阿兄可得叫他補回來。”
看著元韞濃笑,元徹回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於是元徹回笑了笑,“那是自然。”
他說著,又悄悄瞟了兩眼元韞濃,確認元韞濃還安然無恙地在他面前笑。
帳外有人喊道:“世子,郡主,那頭都安排好了,殿下叫我為郡主引路。”
“去吧。”元徹回對元韞濃點點頭,“短了什麼缺了什麼,儘管來說。”
“好,阿兄先忙,可得記得一會好好休息。”元韞濃囑咐。
她走出帳外,外頭等著的還是熟人。
她就說剛剛聽著聲怎麼那麼耳熟呢。
孫鵑紈正抱臂等候在那裡,看見元韞濃,便揚起眉梢笑:“又見面了,郡主。”
“是啊,又見面了,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啊,孫副將。”元韞濃勾唇。
“我也覺得。”孫鵑紈點頭,“倒不如說郡主還真是腥風血雨的體質呢。”
元韞濃挑眉,“這算誇獎嗎?”
“這當然算。”孫鵑紈說,“對於我來說,一輩子都接觸不到腥風血雨,這才是貶低。”
“孫副將。”元韞濃注視著孫鵑紈,真心實意地說道,“你會青史留名的。”
無論是美名還是惡名,孫鵑紈這三個字會青史標名,以女子的身份。
孫鵑紈揚起嘴角,“借郡主吉言。”
她真是越來越喜歡元韞濃了。
元韞濃很漂亮,縈繞在元韞濃身上的是一種綺麗又詭譎的易碎感。
元韞濃看著似乎很脆弱,但眼神永遠像山崖上的石蓮花那樣柔韌又野性。
她喜歡元韞濃的冷漠和灼熱。
“副將,殿下讓我們帶郡主過去……”孫鵑紈身後的衛兵小聲提醒。
“真囉嗦。”孫鵑紈嘖了一聲。
面對元韞濃,她又換了副表情,“我們走吧,郡主。”
元韞濃頷首,跟上她的步伐。
走入裴令儀的營帳內,孫鵑紈一行人行禮告退。
元韞濃走到裴令儀桌前,裴令儀起身相迎,“阿姊。”
“這麼急叫我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元韞濃問。
若不是有什麼事,裴令儀不會這麼會時間就叫人來喊她,尤其是她在跟自己親人相處的時候。
“阿姊,莊且投降了。”裴令儀說道。
“啊?”元韞濃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有詐吧?
這麼輕易的就投降了嗎?
她都覺得勸降不太可能,她都還沒勸呢,莊且就主動投降了?
“這是他的降書。”裴令儀遞出一份書信給元韞濃,“剛才叛軍來使送了他的降書來,但是除了這個,他也沒有任何表示。”
元韞濃翻開一看,莊且字字句句都是怨憤惠帝的不作為,然後提了幾句她的幫助。
最後還寫道:朝榮郡主元應憐乃是吾主,故願獻降。
酉時來訪,不帶刀兵,不帶人馬,以示誠意。
望清河王念及尊姐情分,與吾面談。
這獻降書寫的真是……元韞濃嘖了一聲。
裴令儀看著那重點的幾句,“他稱呼阿姊為吾主。”
“他兄長以前是我父親的門生,後頭我叫我父兄關照他,也算是把他圈入了國公府的保護之中。”元韞濃說,“於理上,我算是他主子。”
她意味深長道:“但他這封信,怎麼看就像是埋怨主君無義,沒能保住他兄長啊。”
“這和阿姊有什麼關係?”裴令儀輕嗤一聲,“他只不過遷怒於人罷了,當初可是阿姊為他兄長說話,在北涼人面前站出來為他兄長撐腰。”
莊且不把矛頭對準惠帝和北涼,反倒是埋怨起元韞濃了?
岐國公門生子弟何其之多,莊銘不過其一,也只是恰好科考時考官是岐國公罷了,才能稱一句恩師。
當時三皇子和元韞濃一眾人勸說半天也攔不住惠帝的息事寧人,偏偏莊銘還說錯了話,認了罪。
再勸下去,可就得賠上更多了。
“所以啊,恐怕是真有詐。”元韞濃說,“他既然主動提出要跟你談,你得多注意些。”
裴令儀點頭,“我明白。”
元韞濃看了眼外邊的天色,“他說酉時來,怕是也快到了,叫人查仔細些,以防他帶什麼東西進來。”
“嗯。”裴令儀又點頭。
他想了想,“我去主帳同他詳談,阿姊現在這帳中休息會吧。書架上擺了書,阿姊若是閒著無聊,可以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