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出聲:“冷姐、香蘭、甜甜,給我個面子,這一次就算了。”
說完,我嘆口氣,從黃香蘭手裡把魚取回,再遞給他:“轉達周紅梅她們,這是最後一次。”
他趕緊雙手接過,“大哥情義我記下,回去必報。”說罷抱魚飛奔,恨不得下一秒就溜得沒影。
我轉身朝三位姑娘欠身致意:“謝謝你們成全。”
黃香蘭輕哼,抬下巴:“可別讓這種事再發生。”
我笑著點頭,算是承諾。
她眼裡卻藏著笑意,嘴角幾乎繃不住。
夏甜甜也撲哧一笑:“若非看蔣雯雯姐薄面,我才捨不得那四條烤魚。”
薛佳靈附和:“反正關保已把訣竅告訴他,明兒他總不會再來丟臉。”
黃香蘭揮手:“哼,誰知道呢。這些富二代,愛面子又怕吃苦,嘴上吹得響,到頭來手裡沒錢什麼都辦不成。”
夏甜甜打趣:“關鍵他真一分錢掏不出。”
話落,我們全都笑得前仰後合,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總算鬆了。
晚風溫柔,星空璀璨,我們四人吃飽喝足後,枕著雙臂躺在細軟沙灘,任海浪聲當搖籃曲,開始傾訴各自的故事。
薛佳靈先開口。她說因工作調動和丈夫聚少離多,短暫婚姻走到盡頭。離婚後,她一口氣辭職,獨自揹包旅行,想把過去翻篇。平時強勢的她講到此處,淚水卻沿著眼角滾落,怎麼也止不住。
夏甜甜隨後分享。她家曾風光,後來父親破產,訊息傳到校園,那個暗中交往的男友不是來安慰,而是當面提出分手,理由冠冕堂皇,卻把她心剜出一道口子。
相比她們倆的曲折,黃香蘭顯得“冤”。她僅僅是覺得都市生活乏味,出來散心,卻陰差陽錯撞進這場災難。
三人說完,像默契的節拍一起看向我。
我笑著攤手:“我的底細你們都清楚,我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上門女婿,經歷跟網文主角類似,不過沒他們金手指。”
“你其實在扮豬吃虎吧?”
“是不是私生少爺?”
“還是暗藏驚天背景?”
她們嘻嘻哈哈地起鬨,我被逗得只能苦笑搖頭,心裡卻因這份輕鬆而暖。
夜色愈發深邃,遠處海面閃著銀色月痕,潮聲一陣陣湧來,像不知疲倦的鼓點。
我閉上眼,呼吸裡是鹹溼海味和篝火餘溫。
此刻沒有城市喧囂,沒有身份束縛,只有同伴的笑聲與心跳在耳邊交匯。
不知誰輕聲哼起《海風》的旋律,簡短几句,在昏暗夜色裡飄得悠長。
我們就那樣躺著,任柔軟沙粒掩埋指尖,任晚風把疲憊一點點帶走。
或許明天還有風浪,但此刻,我們以星空作被,以海浪當歌,心裡都默默燃起生的希望。
海平面那一抹光像鑽石,讓人忍不住沉醉,篝火裡偶爾爆出的火星,彷彿也在為我們鼓掌。
就在那片溫柔的夜色之下,我們彼此靜靜許下無聲的約定,要一起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