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再多說一句,想來也無傷大雅。
俗話說,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怕咬。
永寧侯瞪了裴臨允一眼,暗含警告,能不能不要再添亂了!
裴謹澄:裴臨允還分得清敵我和親疏嗎?
裴桑枝眉心微微一動,倒真是小覷了裴謹澄的狠辣。
“我真的以有你這樣的兄長為恥!”
“你不認我也就罷了,竟還想殺我。”
裴駙馬似是氣急了般,直接對著永寧侯下了最後通牒:“你是自己清理門戶,還是本駙馬奏請陛下聖裁?”
永寧侯心頭猛的一跳,不住地揣測裴駙馬口中的清理門戶為何意?
“兒子斟酌良久,以為罰謹澄鞭刑三十,並令他向桑枝負荊請罪,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裴駙馬冷笑不作聲。
永寧侯沉吟片刻,終是狠下心來:“不如將謹澄遣回祖籍反省,令其改過自新,以三年為期,期滿方可歸京?”
裴駙馬怒極反笑:“真是白瞎了桑枝替你說的那些話。你的兒子們變成這副德性,全是你縱的。”
永寧侯窺出了裴駙馬聲音裡的冷意,瞥了眼滿臉是血的裴謹澄,咬牙道:“此事還需勞煩父親親自上奏,懇請陛下恩准永寧侯府世子之位更易。”
他算是看明白了。
駙馬爺的意思是,有侯府,沒謹澄,有謹澄,沒侯府。
二擇一,他只能舍一人,選侯府。
誰讓謹澄做事不檢點,鬧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他。
裴駙馬的神色和緩了些許:“還有呢?”
“你那個好養女呢?”
永寧侯道:“父親,成裴兩府婚約猶在……”
裴駙馬:“你將你的好養女送去給成家最有前途的長房長孫做妻,你確定是結親,不是結仇嗎?”
“換作是你,你願意娶一個跟兄長寬衣解帶的女子為妻嗎?”
永寧侯的臉綠了。
“可,婚約總不能作廢,更不能讓桑枝代其嫁過去。”
裴桑枝適時幽幽道:“父親,不妨問問裴春草自己的意思吧,看她是想給裴謹澄做妾,還是想給成景翊做妾。”
“似她這種情況,委實不適合繼續留在家中了。”
“當然,我不是說她只配做妾,實在是成家挑剔。”
“父親,宜早不宜遲啊。”
“今夜,她爬上了大哥的榻,那來日,指不定肚子裡都……”
最後一句未說完的話,直聽得永寧侯心驚肉跳。
罷了,終歸只是顆廢棋了。
他連長子都棄了,又何必惋惜一顆廢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