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陳守倉攔住他的去路,“你跟一個兩歲的孩子較什麼真?”
陳守業急得跺腳。
“娘還跟金寶較真呢。”
宋金枝今天就是要較真。
她在塌了的床下面拎出陳金寶的那雙鞋子,翻開鞋底一看,果真看見上面還粘著黃泥。
泥土還有些溼潤,又沾了雪水之後慢慢在棉鞋底子暈開,一半已經幹了,而另外一半還是溼潤的。
老陳家的院子可沒這些黃土,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已經不用多說了。
宋金枝把那雙鞋砸到陳守業身上。
“老二家窗戶下面的那些鞋印子,還要我帶著你去比對比對嗎?那雙窗戶,也要我揪著陳金寶過去再開了試試?”
喬氏聽見這些,再也忍不住心頭怒火。
想起這幾年在村外的窩棚裡,只要兒子發瘋過,不久後她總是能在附近找到小動物的殘屍。
難怪一回來滿兒就連著發狂兩次,原來,這一切都是陳金寶害的!
這邊,陳金寶正慌張的脫褲子,想把那條死蛇拿出來。可越是著急越是出錯,就像是上次那些小了的衣服,不知怎麼的就結了死繩,根本解不開。
蛇雖然是死的,但凍僵和解凍以後是完全不同的手感,褲襠裡滑膩的感覺,又隨著他的動作四處滑,好像隨時都張嘴咬一口。
陳金寶嚇得臉都白了,王翠花幫她扯著褲頭,最後乾脆去拿了剪刀來,要一咔嚓給死結的褲頭剪開。
可陳金寶嚇得四處亂竄,根本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
正好聽見宋金枝那句話,陳金寶嚇得一個激靈。
巧不巧的,剛剛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的王翠花拿著剪刀咔嚓剪下去,頓時,陳金寶捂著下身,撕心裂肺的喊起來。
王翠花嚇了一跳,低頭看著手裡帶血的剪刀,還沒等反應過來,陳守業已經甩了她一巴掌。
“你個賤人,你敢剪我兒子命根子!”
王翠花臉色大變,嚇得扔了剪刀,跟著陳守業抱著孩子,一邊哭一邊跑了出去,找大夫去了。
陳守倉跟著跑了兩步,這才想起來問:“娘,金寶不會有事兒吧?”
宋金枝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可就算真被剪掉了命根子,那也是王翠花動的手,跟她沒關係。
宋金枝拉著長安出來,轉眼就看見了死死咬著下唇的喬氏。
站在門口的喬氏心裡只覺得快意。
陳金寶是自找的。
這麼點年紀就壞成這樣,最好讓他斷子絕孫!
她抬頭,正好跟宋金枝對上了目光。
想起自己剛才差點掐死宋金枝,宋金枝不僅沒怪罪她,反而還幫著她討公道。
一時間,喬氏心頭複雜難言。
宋金枝見她眼神躲閃,以為她也是害怕大兒子一家來算賬。
她哼道:“你放心,要是他們敢來找你們麻煩,我給你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