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83

第64章 一隻黃玫瑰

黃津炎自己和另外兩人抱怨起來:“我們這個譯本可能有些差錯,我說最好搞個免責宣告。將來要是有問題的話,不要怪到我們的腦袋上來。”沈國政問:“你要搞個什麼免責宣告呢?”

“就是說我們水平有限,又是隔著大海憑著一本西語《用法詞典》來當工具書,請讀者們如果發現了差錯,今後要諒解我們。”

這麼一說,沈國政和陳全都支援。

沈國政說:“我來首都看了篇《拉美現實主義》的研究文章,是《十月》刊上的,他們有人分享給我了……我找了資料簡單驗證了下,感覺他說的有些道理。”

接下來,這個沈國政就開始聊為什麼要寫免責宣告。

這本小說是他們仨一起分開翻譯的,拆成了三部分,一人負責一部分。三個人的文風和習慣都不一樣,於是就連小說中的劇情發生地“馬孔多”小鎮都有不同的翻譯法,有翻譯成馬貢多的,有翻譯成macondo的。

更別提那浩如煙海的人名了。

如果是不會西語的人來看,簡直通篇看下來一頭霧水。

儘管最終讓黃津炎來統籌和校對了一番,以他為主,但其中存在的錯誤肯定還有很多的。

當晚,《百年孤獨》小說的譯者,以及餘切等一行人就碰面了。寒暄之後聊到了更深的話題,這個話題終於連餘切也沒聽說過了。

黃津炎說:“我為什麼說要搞個免責宣告呢?因為我查到了馬爾克斯在諾獎演講那一年,他手上帶了一束黃色玫瑰花——這是我看的一份外國報紙寫的,我才知道。”

“而在《百年孤獨》的小說中,也有黃玫瑰這個東西,因為這些劇情都涉及到死亡,我以為是某種不祥之兆,我也以這種意象這麼去翻譯了……那麼,為什麼馬爾克斯要帶著黃玫瑰做演講呢?這並不吉利呀。”

“我可能徹底弄錯了,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

這下,大家都懵逼了。

沈國政認為呢,黃玫瑰可能是“某種肅穆悲傷的原始巫術祭祀儀式”,馬爾克斯這個人神神叨叨,保不齊他能這麼幹。

而餘切立刻回了燕大,找哥倫比亞來的留學生詢問,結果並沒有該國學生,他跑去哥倫比亞的大使館,這個大使卻是去美國留學的精英,並不知道家鄉文化。

他只知道馬爾克斯。

所以餘切退而求其次,找哥倫比亞下面的巴西來的留學生,那是一個女生。

這個學生說:“在我們南美,黃玫瑰象徵著愛情。”

是這麼回事嗎?

趙振江不是在翻譯阿根廷國寶文學《馬丁·菲耶羅》嗎?他聯絡到了阿根廷駐華大使,問這個黃玫瑰是怎麼一回事。

大使先生說:“在我們阿根廷,黃玫瑰是一種阿根廷大蜘蛛的俚語,我們把這種蜘蛛稱為‘阿根廷玫瑰’。”

阿根廷大蜘蛛?

好了,所有人的答案都不一樣。大家更覺得要寫一篇免責宣告瞭。

注意時間線,他們最初翻譯的時候,馬爾克斯還沒有拿諾獎,得到的支援是有限的,是純個人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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