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小說拍攝的事情還是能考慮一下的嘛。”峨影廠的領導拍著米家山的肩膀,“真有信心拍好?”
“.”
這忽然來到的熱情還讓米家山頗有些不適應,但聽到領導都這麼問了,趕忙點頭:
“能!我有信心!”
“嗯,拍攝畢竟是個大事情,這樣吧,你先去寫個劇本拿上來看看,這個小說我也看過,敘事太碎片化了,文學和電影之間還是有距離的,怎麼掌握這個碎片化的敘事,這個很重要,也很考驗導演的功力。”峨影廠的現任廠長李康生講述說。
李康生自己本人就是編劇出身,他是科班畢業,歷任峨眉電影製片廠文學部主任,策劃了多部電影,如今和米家山差不多年紀,卻已經接任廠長職務,在電影劇本上頗有自己的一番造詣。
“嗯,這個劇本,你務必重視,如果劇本能過關,那麼你放心,這個專案一定是廠裡接下來的重點專案,廠裡一定會給予電影大力支援,全力幫助你這部電影的拍攝。”
“感謝廠長,感謝各位領導!”
拿到江弦的許可以後,廠裡又終於鬆了口,如此順利的進展讓米家山欣喜若狂,他終於能夠拍攝一部自己真正發自內心想拍攝的電影。
隨後,米家山第一時間給遠在京城的江弦去了一通電話,將劇本的事情告知給他,然後試探性的問他對劇本有什麼想法。
“劇本?”
江弦想了想,“你自己看著來吧?”
“嗯?”
米家山懵了。
什麼叫我自己看著來呢?
“江弦同志,我、我沒太聽懂”
“嗯,老米,我最近有點事情,很忙,之前也和你聊過,感覺你對我這部小說確實理解很深,提出的觀點,也和我的創作思路基本吻合,既然小說交給你了,劇本這一塊兒要不就你自己來把關,我就不多過問了。”
“.”
米家山聽懂江弦的意思了。
好傢伙。
這是把劇本完全交給他了,完全要當甩手掌櫃。
當然了,對此米家山也不好多說什麼,總不能因為要拍人家的小說,就逼著人家給你寫劇本,這是毫無道理的。
而且交出去小說以後,不參與電影改編的作者比比皆是,只是江弦居然對自己信任如此之高,這讓米家山頗具不可思議。
但是究竟應該怎麼改這部小說呢?
怎麼把這部小說改拍的非常出彩呢?
米家山從沒有過改編小說的經驗,所以一時間陷入思考,但很快他就想通了這個問題。
《頑主》這麼好的小說。
你改他幹什麼?
江弦怎麼寫的那他就怎麼拍不就得了。
《頑主》這麼有名氣的小說,內容已經深入讀者們的內心,在這個基礎上,改任何一點,都有可能引起讀者們的不滿意,也有可能毀了這部小說的精神核心。
那就乾脆不改。
就照著江弦創作的思路,把劇本寫出來,和原本的劇情原原本本的重迭。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米家山覺得自己這個方案非常可行。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驚才豔豔,能把江弦這部已經寫的很好的小說改出花來。
它都已經夠好了,還改它幹什麼?
按照這個思路,米家山很快投入到劇本的創作之中,與此同時,央視的黃金時段,上映了一部新電視劇。
“你從哪裡來,我的朋友。”
“好像一隻蝴蝶飛進我的視窗。”
“看啥呢?”循著這有種奇異吸力的歌聲,剛吃過飯正在院子裡光著膀子洗上身的王建軍,往老孫家的門邊兒湊近了些。
只見門內,老孫和他媳婦,還有幾個鄰居,正圍著老孫家那臺14寸牡丹牌彩電,彩電螢幕上赫然寫著紫色的幾個大字:
《編輯部的故事》
“這啥啊?什麼電視劇?”王建軍一手攥著毛巾,在自己身上來回搓擦。
電視裡,電視劇的片頭曲還在繼續播放著:
“不知能作,幾日停留。”
“我們已經分別的太久太久。”
“哎呦。”
王建軍聽著這歌聲,上半身都酥麻了,靈魂也在跟著歌聲微微的顫慄著,真有幾分如聽仙樂耳暫明的感覺。
“這什麼歌啊?”
“不知道啊。”
“這歌兒還能這麼唱的?以前從來沒聽人這麼唱過啊。”
毛阿敏的唱法,在後世可能顯得過時,但是在現在,那真是華語樂壇從未聽到過的聲音。
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上,毛阿敏最早是在88年的春晚上給全國人民奉上了四年這首《思念》,踩著10厘米的高跟鞋完成了對華語樂壇的降維打擊,直接成就春晚封神現場。
另外呢,毛阿敏最早也演唱過一部電視劇的主題曲,就是當年收視率高達98%的電視連續劇《渴望》,嗯,一部讓張凱麗吃了一輩子老本兒的電視劇。
聽說當時拍攝的時候,攝影棚又冷又潮,張凱麗每天拍戲都得站著,整整十個月,每次導演關機後,累得她都大喊大叫,跟熒屏上無怨無悔的勁兒完全不同。
毛阿敏唱了主題曲《渴望》,一首歌堪稱90年代現象級核彈,用這首歌完成了對全國觀眾的“無差別情感轟炸”。
據說這麼一部主題曲讓磁帶廠連夜加班,盜版商靠這首歌買了三套房。
總之,《思念》這麼一首片頭曲當真碾壓級的聲波攻擊。
即便對這部《編輯部的故事》不明所以,此刻,一屋子的人也都被這首歌緊緊吸引住了耳朵和目光。
“哎哎哎,這不、這不王一生麼?”很快有人指著出現在螢幕上的葛尤照片說道。
葛尤這些年代表作不多,最深入人心的還是當年的一部《棋王》,又傻又愣的王一生形象給人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片頭曲不跟後世似得整一大段,一分半鐘就馬上播完。
然後蹦出第一集的片名:
《誰主沉浮》(上)
編劇:“海馬影視創作中心”王碩、馮曉剛。
還沒反應過來“海馬”“王碩”、“馮曉剛”這都是怎麼回事兒呢,劇情開始了,一上來直接就是馮曉剛寫的戈玲和餘德利倆人那一段兒:
“你比她瞭解我。”
“餘德利,你知道你這姓放在古代叫什麼嗎?”
“餘當我講。”
“是啊。”
戈玲比劃著,“擱在一塊堆兒就是‘我得利’,你爸爸真沒給你起錯名兒。”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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