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這人生的路,怎麼就這麼難走啊!”這是劇裡張國立的一個名場面。
別看後世葛尤長得跟張國立他大爺似得,其實葛尤比張國立年紀小。
葛尤是57年的,張國立55年的。
可惜有些人長得就顯老,所以在劇裡,張國立得叫葛尤一句哥。
嗯,說起來,葛尤今年剛剛結婚,人張國立家那位寶貝兒子,嗯,就是《讓子彈飛》裡的“六子”,開膛破肚的那位,都已經四五歲了。
說來也巧了,他兒子是典型的媽寶直男癌,張國立在劇裡演的也是中國電視史上的頭號媽寶直男癌外加瓦學弟。
他來客串的這兩集叫“娶個什麼好”,講的是介紹物件的事,飾演的是個大齡剩男,因為他家裡四個姐姐,從小在女孩堆里長大,所以他性格跟賈寶玉似得,特軟,一說話媚眼如絲的。
但是張國立心比天高:
“只要她家囤裡有糧,桌上有肉,穿金的戴銀的,你讓我倒插門進去,我也幹!”
“我們家條件一般,想找女方家條件比較好的。”
“女方怎麼也得有事業編制吧。”
完事兒,除了要求高,這還是個極其典型的關係未成年人。
啥意思呢?
遇事沒主意,在家依賴老媽,出門喜歡管所有人叫哥叫姐,身邊只要沒一個權威的人,他就無法獨立行動。
這人就像是寄生草、凌霄花,看見一棵橡樹“嗖嗖嗖”就攀上去了。
最後編輯部都說張國立這是吊大小姐,批判了他,扭頭張國立就委屈的要跳樓,不活了。
所有人這下又回過頭來哄他。
這也是關係未成年人常使的一招。
賣慘也好,裝可憐也好,如果能激發出你的保護欲,我就賺大了。
嗯,反正這種人社會上還賊多,自己混得一團糟,但每次去求助別人,都要哭得梨花帶雨、菊花帶霜,最後偏偏還總會有人出來幫他。
最後編輯部也是厲害,真給張國立找了一位“如意郎君”。
這是有個姑娘想收留個孩子,李冬寶靈機一動:
“年紀大點兒行嘛?可能比您還大幾歲.另外,國家不許收養成年人,所以手續會非常麻煩,要不就辦成結婚手續。”
結果就是姑娘一口答應下來,讓張國立這麼個瓦學弟碰著了瓦學姐,拉著就開始散發母愛:
“每天晚上,darling來給你講故事,你愛聽什麼?”
嗯,純奇葩。
張國立這個角色演的那叫一個讓人頭皮發炸,甚至很多觀眾都怒斥這個角色:
“怎麼回事,不男不女的!”
說起來,張國立這演員還是江弦從米家山那兒借過來的,他是川省人藝的演員,已經參演過一些電視劇和電影,其中《彎彎的石徑》還拿了全國優秀電視劇飛天獎。
總體來說,有點兒名氣,但也只是有點兒名氣。
米家山都很困惑,自己剛選了他演於觀,但是江弦從哪兒聽說這麼一演員,特地找他來借。
對此,江弦的解釋是,覺得於觀和《編輯部的故事》裡需要的這個角色有某種程度上的相像之處,具體相像在哪兒,這就要留給米家山自己個兒琢磨了。
不過此次京城之行,倒是給了張國立很大程度上的震撼,心裡漸漸萌生出一些到京城發展的想法。
另外呢,這句“這人生的路,怎麼就這麼難走啊!”也是這年代的一個社會熱點。
那是《中國青年》雜誌刊登的一封署名潘曉的信《人生的路呵,怎麼越走越窄》,裡面寫滿青年人的困惑,最後感嘆:“人生的路呵,怎麼越走越窄”
從這封信開始,全國很快爆發了一場持續將近一年的全國範圍內的“潘曉討論”——“人為什麼要活著”,據統計,大概當時有6萬多人寫信參與了討論,這個事件後來也被稱為“整整一代中國青年的精神初戀”。
說起來,很多人都覺得這個“潘曉”其實不存在,就是《中國青年》的編輯們自己弄了這麼一封信。
這倒也沒錯,因為“潘曉”其實是兩個人。
一個叫潘禕,京城人,父親是機關幹部,母親是醫務工作者,全家在支援三線建設時遷往青海,潘禕則在京城寄居親戚家,性格也因之而變得孤僻乖張,後來他考上京城經濟學院數學系的計算機程式設計專業。
另外一個叫黃曉菊,這是京城第五羊毛衫廠工人,做過記者、家政、銷售員等。
這倆人當時都受邀為《中國青年》雜誌寫稿,都是《人生的路呵,怎麼越走越窄》的執筆人,正是潘禕和黃曉菊名字裡各取一個字,成了潘曉這個廣為人知的名字,這個一代青年的代言人。
崑崙飯店。
“江老師。”依舊西裝革履的海巖衝著江弦微微頷首。
“哎呀,海巖。”
江弦衝他招招手,“你怎麼過來了?”
海巖微笑著湊過去,“我聽說你們過來吃飯,特地過來打個招呼.”
“不用不用。”
江弦擺擺手,“你忙你的,不用在意,不給你添麻煩。”
“瞧您說的。”
海巖一邊兒說,一邊打量著包廂裡的這些個人馬,一間包廂已經差不多坐滿,王碩、馮曉剛、梁左.這些個“海馬影視創作中心”的主力軍都在,嗯,當然這也是《編輯部的故事》主創人馬。
前段時間,《編輯部的故事》電視劇已經在央視播完了,在社會上掀起的反響一波接著一波,說是80年代最火爆的電視劇都不為過。
而他們“海馬”的這些人今天過來,名義上是慶功宴,有啥可慶的呢?嗯,當然是排排坐、分果果。
“海巖,現在忙麼?”江弦老領導幹部似得按著海巖的肩膀。
“不忙、不忙。”
“那坐下來一塊兒喝一杯,放心,今天的賬記我們‘海馬’頭上,絕對不用你這個總經理簽單子。”
“瞧您說的。”
海巖靦腆一笑,“都是哥們,都來我地界了,該到位的我必須到位。”
江弦擺擺手,“平時我不管,今天不行,你再這樣,以後我們哪還好意思再到崑崙飯店吃飯?”
說話間坐下,朱虹帶人拎著大包小包進來,“姐主任,東西都帶來了。”
江弦掃一眼,放下手上筷子,“這會兒京城天氣還熱,不過再過幾天就立秋了,也不知道大夥兒都置備過冬衣服了沒有,我看都挺糙的,尤其是小剛,穿件兒秋衣就扛著過冬了.”
“哈哈哈。”聽著江弦的話,眾人都笑。
朱虹則是把帶子開啟,露出裡面的衣服,臨近坐的幾個眼睛立馬都飛過去。
“啥啊?”
“羊毛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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