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溫婧去找陳青辭說,陳青辭便先來找她了。
是在第二天。
溫婧的喉嚨雖比昨天疼輕點了,但在吞嚥東西時,還是跟之前一樣,有拉扯的腫脹感,一天三頓只能吃清淡的流食。
不過好在保姆的廚藝好、會做飯,這三頓流食也頓頓不重樣,往溫婧跟前送。
今天早上是熬得南瓜玉米粥。
溫婧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喝著,喝完以後便將碗給了保姆。
與此同時,沈會州也將化瘀的藥膏拿了出來。
是醫生專門給溫婧調配的。
一股中草藥味撲鼻而來,裹挾著沈會州的聲音,“頭髮扎一下。”
溫婧明白他這是要給自己抹藥了,伸手道,“我自己抹吧。”
“你自己看得到?”
溫婧,“……”
這倒是。
但她又感覺有那麼點不對,她自己是看不到,但她可以藉助別的東西去看,不過還沒等她想這別的東西是什麼。
沈會州便來到她身後,不知從哪翻出來一根皮筋,將她散落到胸前的頭髮攏到後邊,厚實的頭髮握在手心,將先套在手腕上的皮筋,套住那一把頭髮,之後又套了一圈,弄成一個低馬尾。
確認影響不到上藥,沈會州便拿著上藥的工具,從藥盒裡挖出一點膏體,抹在溫婧脖間的淤青上。
藥膏冰冰涼涼,但沈會州手掌的溫度卻是熱的,將脖間的那些膏體揉開時,手掌的那股熱氣襲向溫婧的面板。
沈會州這是第一次給溫婧脖子抹藥。
昨天藥膏拿來時,是由護士給她抹的。
似乎是怕弄疼溫婧,總之沈會州的動作很輕。
溫婧一動不動,頭微微仰著,借方便上藥注視著眼前近在咫尺,認真專注,而又熟悉的臉龐。
她已經忘了,上一次這麼近距離,安靜著注視沈會州,是什麼時候了。
先前陳青辭痛斥她噁心的那番話再度浮現在溫婧的腦海,她唇不由得抿起,看沈會州的視線也多了幾分複雜。
她真如陳青辭所說的那樣,喜歡沈會州嗎?
還是說……
只是親人間的依賴?
溫婧內心在躊躇,在不斷撕扯著什麼。
近距離之下,沈會州更能輕易的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了,目光從她脖間移開,眼皮微抬向溫婧,正好捕捉到她眼中那還沒有收回去的複雜。
“怎麼了?”
被沈會州逮個正著,溫婧心跳快了一秒,第一反應是心虛並進行否認,“沒什麼。”隨後又有些僥倖而期待的心思湧了上來,補充一句,“就是在想一些事……”
但是想不通。
或許是察覺到了溫婧那層擰巴的心思,沈會州說,“和我說說,什麼事讓你這麼想不通。”
那份僥倖和期待被填補上之後,溫婧猶豫了幾秒,啟唇,“哥,我……”
她剛道出兩個字。
就在這時,有人叩門,聽那聲音是陌生的。
“溫小姐。”
成功打斷溫婧的話。
溫婧想起昨晚沈母說會請一個專家來給她看看喉嚨,她便以為此刻門外叩門的人是外科專家,對沈會州說,“專家來了,哥,等專家走了我再和你說,行嗎?”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是不行也得行。
沈會州輕嗯一聲。
聽到他同意,溫婧目光移向房門,回應外面一句,“進來吧。”
她做好了向專家問好的準備。
可當門開,看到進來的人是陳青辭和兩個警察時,她神情微微一滯,腦海中浮現出在沈家被他掐住脖子的那一幕。
本搭在自己腿上的手,因為那一幕所帶來的後怕,像是在尋找庇護所一樣,攥住了沈會州的衣角。
她反常的舉動沈會州察覺到了,他給溫婧抹藥的動作停住,視線向門口那邊一側,正好和陳青辭投來的視線對上。
沈會州握住溫婧不安攥自己衣角的手,看陳青辭的那一抹視線裡了無溫度。
“溫婧。”率先開口,打破這一片安靜而微妙氣氛的是陳青辭,他看向不安又防備的溫婧,說,“我和你談談。”
溫婧沒有說話。
說話替她回答的是沈會州,“她現在沒有和你談的興致。”
聽到這話,陳青辭立刻掃視向沈會州。
唐信紅不放心讓陳青辭一個人去,但今天他要開會,沒辦法跟著陳青辭,便只能讓這倆警察跟著。
但不是普通的跟,是讓他們跟犯人的那種跟,一旦有任何不對,立刻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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