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有‘貴客’,即便是黑石氏族的使者也得先等著,我們可不怕你們。”“呵呵,小崽子,你最好學會害怕!”
黑手之女略帶蠻橫的指了指身後,說:
“受傷不是我的隨從,黑石獸人沒那麼脆弱,但我意外救下了白爪氏族的老酋長扎格雷爾,聽說這位老酋長是蓋亞安宗母的摯友,如果她不出面的話,那這虛弱又可憐的老傢伙死定了。
還有,那個追殺他的危險刺客也一直跟著我們!
那傢伙很詭異很致命,我的女武神們都差點擋不住她,所以你們最好別聚在這,把你們的獵手都放出去警戒!”
“什麼?扎格雷爾老酋長?”
蓋亞拉吃了一驚,急忙跑過去檢視。
果然在黑手之女的隊伍中發現了奄奄一息的扎格雷爾老酋長,後者胸口有個可怕的傷痕,其傷口附近的血肉已經在怪異的腐蝕中散發出噁心的腐臭味了。
霜狼氏族和白爪氏族共同生活在霜火嶺,兩族之間的關係在蓋亞拉祖父那一輩就一直守望相助,兩族還一起打過“血河之戰”這種銘刻於獸人歷史的戰爭,因此蓋亞拉也將這位脾氣執拗但老成持重的老酋長視作自己的長輩。
她立刻就要衝入帳篷尋求幫助但被加爾魯什攔了下來,加拉達爾督軍這次不是故意阻止,反而用眼神對蓋亞拉拼命示意。
蓋亞拉立刻就明白了加爾魯什的意思,讓她趕緊把三個德萊尼人藏起來!
她心中暗道不好!“等等!這裡怎麼會有藍皮子!”
蠻橫又彪悍的黑手之女這會也發現了問題,在看到三個德萊尼人之後,她當即咆哮道:“加拉達爾獸人居然瞞著大酋長私下與藍皮子媾和?好啊!被我抓了個正著!我看你們一個個都不想要命了,你們忘記刃風氏族的悲劇了嗎?
你們的骨頭都軟了嗎?該死!
蘇卡,殺了他們!”
在那帶著殺意的咆哮聲中,護衛格里賽達的幾名彪悍的黑石女武士立刻提著武器衝上去直取三名德萊尼人,但卻被加爾魯什和蓋亞拉一左一右抵擋住。
加拉達爾的督軍一邊揮動戰斧擊退彪悍的女武士,一邊大聲喊道:“戰士們!今日的客人是宗母親自邀請的,這是在我們的領地上,加拉達爾獸人決不允許客人在我們眼前被傷害。我們要維護自己中立的規矩、傳統和榮譽。
跟我來!先擊潰黑石氏族的使者。”
“擋住她們,繳械就行!別傷害他們,不然事情就說不清了。”
蓋亞拉也喊了一聲。
兩名督軍互相掩護著上前直取格里賽達,眼看著一場混戰要開始,營帳的門簾終於被掀開了,但身纏聖光的警戒者沒有動手。
他是客人。
在主人可以搞定的情況下,哪有客人動手幫忙的道理。
“唉,這亂糟糟的讓您看了笑話。”
手持先祖聖杖的蓋亞安老宗母有些無奈的說了句,迪亞克姆擺了擺手,示意他一個兩萬多歲的老頭子不會和衝動的年輕人一般見識,耐奧祖則不發一言只是呼喚元素之力入場。
在地面伸出的石質爪子的緊扣誘捕中,已經拔出武器的所有獸人都被束縛在原地。
參加會談的最後一人,霜狼氏族的女英雄德拉卡女士則手提兩把戰錘,如旋風一樣衝上去砰砰砰的敲打。
她是蓋亞安宗母的兒媳婦,怎麼好讓自己年邁的婆婆親自動手呢?
教訓小輩這種事她來搞定就行,全當是活動筋骨了。
一輪風暴亂擊之後,包括格里賽達和她的女武神們在內的所有戰士都被擊倒在地,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打擊力度剛剛好,保證懵逼不傷腦。
這個精準而誇張的力量掌控是絕對的傳奇戰士無疑,但問題是大姐您這還懷著未來的“世界薩”呢,兩個月的時間正是危險的時候,還這麼彪悍真的好嗎?“唉,可憐的老傢伙遭了老罪了。”
在獸人們處理“內務”的時候,迪克和蓋亞安宗母來到了被格里賽達帶過來的老獸人酋長面前,身為傳奇薩滿的老宗母給白爪酋長檢查了一下,便以調侃又無奈的語氣說:“元素之水很難在短時間內治療這種傷勢,這絕非一般的武器造成的傷口,我甚至都沒見過這種毒素。”
“這是惡魔的毒!不只是邪能,還有更致命的東西混在其中。”
迪克的手指撫摸在老獸人那猙獰的傷口上,他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用聖光的治癒嘗試挽救他命不該亡的人生,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會衝撞到獸人的傳統?據我所知,白爪氏族是所有獸人氏族裡最保守的那個。”
“如果扎格雷爾還能說話,這老東西肯定不會讓除了元素之外的任何力量觸碰他,但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吧,每一次呼吸都要竭盡全力。
先祖之靈現在可沒空帶走他,所以,還請您盡力救治。”
老宗母說:
“就在營帳裡,我們的交談看來得推後了。”
“這倒不是壞事。”
迪克揮手灑出“懸浮術”託舉老酋長受傷嚴重的身體,在萊蘭的協助下將白爪氏族的扎格雷爾酋長送入營帳,隨後就有溫暖如黎明晨光一般的光芒在其中湧現。
迪克這個傳奇牧師很少會遇到需要自己全力救治的病患,這一次好不容易遇到了,不狠狠刷一波技能熟練度是不會罷休的。
更何況這位白爪酋長的身份確實特殊,如果他能被自己救下來,這麼這場“獸人保守派”的交談就已成功了大半。
最重要的是“萊蘭,這傷口是最致命的刺客留下的!”
在不斷釋放清潔術來祛毒,同時用真言術·命和聖療給老獸人吊命的迪亞克姆對自己的養女低聲說:“根據黑手大酋長之女的說法,那個刺客應該來自暗影議會,甚至是古爾丹親自指派,所以我們最好協助加拉達爾獸人抓住她,這能為我們一次性贏得三個氏族的好感。
你帶著伊瑞爾和努波頓去幫忙吧。
我相信那個致命的刺客就在附近,她不拿走扎格雷爾的命是不會罷休的。”
“嗯。”
萊蘭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帳篷。
迪克看著光中的老獸人。
他眯起了眼睛,他清楚的知道是誰刺殺了這傢伙,他甚至僅從傷口的形狀就能判斷出對方手中的武器來歷。
在上一輩子的征戰中,迪克並不總是聖光大領主,對於陰影之道他也有所涉獵,那些陰影中的行者故事他如數家珍,只是沒料到原來“弒君者”這麼早就登場了。
之所以一定要讓萊蘭去,不是迪克故意把自己的“養女”推入火坑,而是他知道,只有萊蘭出現在這次陰影的獵場裡,才有可能將那名還沒有完全被古爾丹操縱的“陰影之手”重新拉回人間的陽光之下。
“我畢竟是‘命運之手’。”
迪克在聖光的包裹中伸手撫摸著猙獰的淬毒傷口,他低聲說:
“我所見之蜿蜒悽慘命運可不分種族,阿古斯與德萊尼人應救盡救,德拉諾與獸人也享有同樣的恩許。就如您一樣,扎格雷爾酋長”
他看到了光中的老獸人艱難且虛弱的睜開眼睛,便露出溫柔的笑容,如最得體的醫護那般輕聲說:
“別怕,聖光許你遠離死亡,孩子.深呼吸,對!就這樣.”
——————
“德拉卡女士!您可是我們獸人的女英雄!連我的父親都盛讚您的勇武讓大部分男性汗顏,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嚮往成為您並立下如您一樣的功勳,但現在加拉達爾的獸人居然和藍皮子媾和。
他們在出賣我們的利益!
您這樣的英雄怎麼就只是站在一旁看著甚至參與其中?
您難道也背叛族人了嗎?”
在加拉達爾的獸人營地的臨時囚籠中,被繳了械還拔了戰甲的黑手之女格里賽達憤怒的咆哮著,在她身前不遠處,霜狼女英雄德拉卡剛剛教訓完自己不成器的大女兒,順便幫倒黴的加爾魯什督軍纏好了草藥和繃帶。
這倒黴鬼在被打暈之前被黑手之女用戰錘擊中了手臂,幸好不是致命傷,否則以後“名留青史”的“吼少俠”就要成為獨臂獸人了。
面對黑手之女不服輸的咆哮,德拉卡回過頭,這位女英雄用自己藍色的眼睛盯著眼前這個幾乎和她一樣健壯的女性獸人,她上前躲過了格里賽達早有準備的偷襲。
就和與小孩子玩遊戲一樣,她嘆氣說:
“正是因為獸人氏族都將我稱之為‘英雄’,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孩子,請相信我,如果事實證明先祖之靈的失語與混亂確實和德萊尼人有關,那麼我的戰斧一定會成為大酋長的戰爭之鋒!
然而,如果那不是德萊尼人的錯呢?
如果是某些陰謀家在背後作亂,暗中挑起獸人和德萊尼人的戰爭想要漁翁得利呢?這可是戰爭!格里賽達,你知道這兩個字有多沉重嗎?一旦我們做出錯誤判斷,整個獸人的所有氏族都會捲入這戰爭之輪裡。
你還年輕。
你不知道仇恨一旦締結就需要數不清的鮮血才能解開,所以在做出這些決定之前必須慎重,而你的父親這一次表現的非常不慎重!他被誤導了!這對於領袖來說是致命的。”
“我聽不懂!”
黑手之女梗著脖子說:“但我相信我父親不會在這種事上做出錯誤判斷!”
“好吧,你果然是個天生的戰士,那就讓我用戰士的方式和你交談吧。”
德拉卡露出一絲笑容。
她拔出腰間的霜狼手斧砰的一聲砍斷了束縛囚籠的鎖鏈,對重獲自由的格里賽達說:“你願意被狡猾的傢伙當槍使嗎?”
“不願意!誰敢利用我,我就砸碎誰的腦袋!實際上如果是我坐在父親的位置上,古爾丹那樣的傢伙活不過一天!”
格里賽達低聲說了句。
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暗影議會的鄙視與厭惡,她這句話也明確表示了她其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魯莽。
她其實知道是誰在暗中搞事!
這個回答讓德拉卡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名“黑石粉絲”,隨後她點頭說:
“很好,眼下就是個機會,只需要你耐心點,那個暗殺扎格雷爾酋長的刺客就在附近,你們幾個要負責抓住她,德萊尼人會幫忙。
他們在之後會隨我們一起去沃舒古聖地,正好作為黑石氏族的‘眼睛’和‘雙手’幫我們解決先祖之靈的困境,我知道黑石氏族的傳統特殊,但如果你還崇拜先祖之靈的話,你還希望解救祖先的話,那就忍耐你的怒火隨後將它釋放到正確的方向。”
“我不信那些藍皮子.但我相信您,您是我的戰爭偶像!”
格里賽達揉著手腕,她低聲問道:
“可如果事實證明,確實是藍皮子們驚擾了先祖之靈的話.”
“那我們就有機會並肩作戰了,孩子。”
德拉卡看了一眼旁邊囚籠裡那些被格里賽達稱呼做“女武神”的黑石女戰士們,她笑著說:“你把你的姐妹們訓練的很好,你註定會成為比我更厲害的女英雄和統帥,但在你的命運到來之前,聽我指揮,好嗎?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