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會讓她被別人的“規矩”欺負。
江母音聽著,頗有些無語,耐人尋味地感慨道:“侯爺待我可真‘好’啊。”
他自不會設規矩來約束自身,他口中的家規,豈不是針對她一個人立的?
齊司延口吻認真:“你是我的妻子,又真心實意待我,我自會待你好。”
他慶幸自己“耳聾目瞎”,才能發現她對他那些不肯坦誠的付出。
這句話,難得令江母音共鳴動容。
前世她一直在渴求被愛被認可,才會無底線地去付出,得到的只有傷害和失望。
這輩子她不會再把決定權放在別人身上,日日患得患失。
齊司延對她好,她便盡她所能的去回饋。
齊司延對她不好,她便抽身而退。
江母音窩在他頸窩處點點頭,難得的沒說場面的漂亮話,直抒胸臆:“侯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侯爺。”
真心換真心。
可這回答於齊司延而言,太過不痛不癢。
她好似事事順著他,沒有半點脾氣,卻從不提半點有關她自己的事。
她的過去、想法、付出,他明問暗套,她都不說。
這讓他覺得她明明近在身側,卻又與他隔著看不見的距離。
他討厭這種感覺,繃著臉,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抱。
前邊半晌沒動靜,江母音已有些昏沉的睡意,突然落入他的懷抱,不禁含糊地低喚道:“侯爺?”
齊司延聽出聲音裡的睏倦,聚著的那團火,瞬間散了。
他終究不忍再折騰她,安靜摟住她,不再出聲。
……的確該好好立個“家規”。
可另一邊,陳蓉今晚可不好過。
她右手脫了臼,疼得抓心撓肺,緊接著便被轟出了青松院。
剛巧江興德和江正耀回了侯府,下人領著他們往青松院過來。
陳蓉好似看到了救星,滿腹委屈,踉踉蹌蹌撲向江興德哭訴:“江母音簡直是反了天了,她眼裡已經沒有我們當父母的了,我說的話她不僅不聽,還折了我的手,將我轟出院門來!老爺,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根據對母女二人心性的瞭解,江興德一句也不信,權當她自編自演,背手蹙眉警告道:“這不是在江家,別耍這種手段,讓人看笑話!”
陳蓉崩潰,“你不信我?!”
李嬤攙扶著陳蓉,幫腔道:“老爺,夫人說的都是真的,侯爺的隨從將夫人的胳膊擰斷,將我們趕了出來,大小姐沒為夫人說半句話,全然不顧親情啊!”
江興德半信半疑,江正耀已怒火中燒,往青松院大門衝,滿心要為陳蓉去尋江母音麻煩。
可他沒能進得去,被守著院門的小廝直接扔了出來。
陳蓉心疼兒子,越發氣憤委屈,衝江興德喊道:“你現下總信了吧?!江母音就不是個東西!”
李嬤:“老爺,還是快請郎中給夫人看手吧,別耽擱診治,落了病根!”
“不可!”江興德一口否決,“已是宵禁時間,去哪尋郎中?動靜鬧大了,讓親家以為我們無能勸說女兒,那可就糟了!”
他掃了陳蓉的右手一眼,低聲叮囑道:“你且忍到明日再說!”
陳蓉難以置信,怒急攻心,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