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琴宴神色倨傲,“那可不唄,字白那邊的軍餉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可這次平白去買了比平時多了三倍的糧草,這背後要是沒人獻計策,我不相信。”
畢竟,能說服季虞白的人,肯定足夠有謀略。
秦婠撩開簾子,看著都已經過了雨花臺了,便把簾子又放了下來。
“顧大人覺得是何人所為?”她問道。
顧琴宴道:“不好說,但最好是來投靠字白的,否則……”
話說到一半,秦婠追問,“否則什麼?”
“否則,殺之。”
秦婠怔了下,摸了摸脖子,“有那麼嚴重嗎?”
她不過是提醒了一下季虞白而已。
顧琴宴將事情往嚴重的說,“當然了,你不知道這樣的人要是落入了北蠻子手裡,搞不好,你家大將軍可能就守不住北疆了。”
秦婠訕笑著,“不至於的,咱們還是回吧。”
顧琴宴極力邀請她一起,“來都來了,我們去看看也沒關係。”
說話間,馬車停在了巷尾的一處別院中,顧琴宴熟練地敲門。
開門的是個瘸腿老伯,瞧著顧琴宴帶著一名女子,疑惑起來。
“這是字白剛娶的夫人,他人呢?”
吳伯看向秦婠,頓時目光慈愛了不少。
“將軍在後院…”
吳伯話還沒說完,顧琴宴就領著秦婠往後院去,“後院的好東西多著呢,裡面有棵梨樹,據說還是……”
“娘耶!”
顧琴宴嚇得扔了手裡的摺扇,提起衣襬就往外衝。
秦婠跟在他身後不明地邁步進了後院的門,看了一眼,也沒人呀。
下一瞬,她跟一雙圓潤的琥珀色眸子對了個正著,她渾身汗毛倒豎,動都不敢動。
大狸從門後探頭看著她,人頭跟虎腦近在咫尺。
她不敢動,白虎也沒動。
片刻後,大狸似乎覺得無趣,腦袋一歪,眨眨眼看著她。
她見白虎並不像第一次那麼兇狠,試著喊了聲,“大狸?”
白虎耳朵動了動,幹啥?
“將軍,就是你主人去哪裡了?”她軟著聲,生怕嚇著了這白虎。
剛問完這句話,她的衣袖就被白虎咬著,拖著往旁邊去。
秦婠死扣著門板,“別吃我,我的肉不好吃。”
大狸鬆開嘴,成精的似的站到秦婠背後將人往前推。
秦婠不想走,抵不住白虎力氣大,她被一路推到後院的一間屋子前,門並未掩實,白虎爪子在門口輕輕按了下。
“讓我開門?”她問?
白虎耳朵動了動,是滴!
秦婠半信半疑地推開門,屋內的水汽撲面而來,她又看了白虎一眼,它乖乖蹲在門口,彷佛在望風。
難道這裡有寶貝不成?
秦婠持著懷疑的態度,繞過門口擺放的屏風,與坐在池中央的季虞白四目相對。
他在洗澡?
秦婠視線從他臉上朝下挪,人和事物都清晰展現在面前,瞬間她從臉紅到脖頸處了,轉身就朝外面跑。
卻不小心撞到置衣架,人和衣服跌倒在地。
空氣瞬間凝結成冰了,她望著被壓在身下的衣服,咬緊了唇。
“出去!”季虞白幾乎咬著牙道。
“哦。”她立馬起身朝屋外走去,緊接著就聽到撲通一聲,似乎有什麼砸到水裡了,不由地回頭,神色慌張,“將軍,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