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點了燈籠,秦婠朝屋內走,“院子裡都是你我的人,誰會傳說出去,再說,我們兩個清清白白的,有什麼閒話可說?”
她向來都是行得端,坐得正。
眼看著秦婠就要進屋了,夏嫦急忙追上去。
“屋內沒放冰盆,熱得慌,有事情,院子裡說。”
秦婠朝屋裡看了眼,哼笑著:“屋裡不會藏著人吧?這麼提防著我進去?”
“沒有。”夏嫦一笑道:“我要想藏人,我藏這裡?我早就搬出去了好吧。”
的確是這麼個理,夏嫦從汴州過來,就是想多陪陪她。
秦婠直截了當地說道:“感覺北戎人忽然轉變態度,不是什麼好事,總覺得他們在密謀一場更大的事情。”
夏嫦想了片刻,“弱肉強食,雖然他們這些年守住了自己的部分領土,但被季虞白打下來的也很多,說是談和,說白了,就是這個戰事在延續下去,北戎的疆土就保不住了。”
她到院子的石凳上坐下,讓丫鬟拿了艾草過來燻著,免得有蚊蟲。
“說不定,他們想借這事向皇上賣好,每年少進貢。”
經夏嫦這樣一說,的確不無道理。
但秦婠有些憂心說道:“我就是怕北戎拿這事情做文章,想把阿娜爾公主塞給季虞白。”
夏嫦呵呵一笑,“你還說你不在乎季虞白,如果不在乎,你管他多少沒妾。”
秦婠被點明心思,她有些羞惱了,“我這不是不想平添事端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那個阿娜爾公主前段時間才鬧過矛盾,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將軍府就真的永無安寧之日了。”
這個理由想得絕好。
她才不是擔心季虞白,只是不想給自己添堵。
夏嫦打了一個哈欠,“你放心吧,兩國聯姻還連不到一個將軍頭上,夜深了,你趕緊回去睡覺,眼下的淤青都快打到腳背上了。”
“那我回去睡了。”
她本來還想跟夏嫦說一下從牢房出來感受到的那個目光,現在瞧著夏嫦也有疲憊的樣子。
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被夏嫦從院子裡趕出來,秦婠心裡順暢得多,起碼春瑩不用再遭罪了。
南陵那個地方,她日後定要去。
不知道是晚上點了安神香的緣故,還是其他,她幾乎是頭沾枕頭就睡著了。
夏嫦關上房門,見季虞白端坐在廳堂,拍了拍胸口。
“你不怕婠兒進來看見你?”
季虞白冷聲道:“看見就解釋,藏著反而解釋不清了。”
夏嫦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能瞞多久。”
季虞白瞥了眼夏嫦,“如果瞞得好就是一生,這個要看錶哥你如何處理後面的事情了。”
夏嫦點頭,“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麻煩將軍一會兒將那安神香給她多下點,讓她睡到中午醒才好。”
季虞白道:“剛才已經讓人去補過安神香了。”
他晚上就讓人去點了安神香,沒想到秦婠還是沒睡著。
夏嫦看著季虞白道:“她愛漂亮,麻煩將軍派人去將她的東西都收給她。”
說著,她心裡湧出一股酸澀,“記得把她的蔻丹也帶上,她愛染指甲。”
季虞白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