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虞白道:“用過了,你們下去吧。”
秦婠立馬翻身躲上床,不想讓季虞白看到她。
好在季虞白先去沐浴了,秦婠對摺桃道:“去拿一套你的裡衣來。”
折桃為難道:“小姐,我的裡衣都是穿過的,您穿著不合適。”
秦婠裹著薄錦被,“拿過來就是了。”
屋內的燭火已經滅了,等季虞白沐浴完來裡間,朦朧間可以見到床上坐著一個人。
他問:“屋內怎麼不點燭火?”
秦婠道:“眼睛疼,見不得光。”
季虞白應了一聲,摸著黑坐在床邊的軟塌上,他看著床上的秦婠,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白日的事情,他還是沒問出口。
這幾個月,他跟秦婠兩個人都井水不犯河水,她如今做了什麼,他沒道理去管。
更何況,當時娶秦婠只是權宜之計,時機成熟了,就會放她自由。
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須要保證秦婠的安全,畢竟,她是池陽的妹妹,也相當是他妹妹的。
想到這裡,季虞白似乎找到了跟秦婠搭話的理由。
“你今天去了青花小築?”
秦婠不知道季虞白從哪裡得知的,見瞞不過他,點頭應道。
“是,閒著沒事去逛了逛,給表哥帶了一些梅子酒,也給將軍您帶了,放在了冰窖裡冰著。”
難得她還能想著自己,季虞白緊繃神色柔和下來。
“多謝夫人。”
秦婠應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兩個人很少就這樣相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外面雷雨交加的,季虞白像是想起什麼,“今晚我就在這裡歇下,主要是今日奔波一日,累了。”
秦婠也沒有理由拒絕,身體往裡面挪了挪。
季虞白掀開錦被,散落了一地的東西,他點了燭火撿起其中的一本。
眸色一凜,扭頭看向秦婠,“這是你放的?”
秦婠看到床上散落的那些東西,頭皮發麻,這難道就是夏嫦說的給她送的禮物。
這麼多避火圖她是從哪裡找來的?
秦婠臉瞬間火熱,從床上跳起來奪過季虞白的手裡的圖冊就往床底扔。
“不是…這是個誤會。”
她又不能說這是夏嫦準備的,畢竟在季虞白那裡,夏嫦是個男人。
表哥給表妹夫妻準備避火圖,任何一個男人都忍不了。
“這些…”
平日裡她腦子轉的挺快的,可現在她卻想不到任何理由。
最後只能硬著頭皮承認道:“是我放的。”
微亮的燭火下,秦婠面若桃花,玲瓏身段若隱若現,她嬌怯的站在他面前,地上散了一地的避火圖。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季虞白喉頭髮緊,強忍著心中的衝突,面色緊繃。
“你這是何意?”
這個時候她若是還說沒什麼意思,那裝的太明顯了。
大不了,伸頭一刀,碗大個疤。
她聲音細弱蚊蠅,“什麼意思,將軍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