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秦婠差點尖叫出聲,她被季虞白打橫抱起扔在床上。
男人雙肘襯在她臉頰旁,一雙眸子黑沉沉的,每一寸目光都帶著侵略。
她咬著唇,看著面前這個如狼似的男人,聲音都在發顫。
“季虞白。”
他悶哼了聲,“嗯。”
從錦衣傳來灼人的溫度,燙得秦婠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裡忐忑又緊繃,她清醒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她又無法沉迷在其中。
這才是她痛苦的根源。
她聲音發顫地問道:“日後,你會……”
話問到一半,她止住了,因為問了也白問,他這樣的身份註定會有美妾環繞。
見她止住了話題,季虞白眯起眸子,“想問什麼?”
“沒什麼。”她目光清明的看著季虞白,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日後,你讓我失望時,就是失去我時。
季虞白低著頭,兩個人距離近得連彼此的撥出的熱氣都能感受到。
他咬牙問道:“你想說什麼?不妨說出來。”
這個時候不宜聊閒話,他雖一直都修身養性,可畢他也是男人,也有劣根。
“我想說,我是個善妒的人,你日後娶了美妾最好都護好了,不然,我指不定會出做什麼事情來。”
秦婠一點都沒說假話。
她做不到與那麼多女人來分享夫君,也做不到一直在將軍府當一個主母,人若秋後的百花似的慢慢凋零在這後宅中。
她想做一個兼濟天下的商人,想讓那些窮苦孩子不再餓死,想去南邊看花,去北邊看雪,想做一些只有男人才能做的事情。
“還有,我不想被困在這裡宅院中,也不想跟你的那些美妾爭你一個,季虞白。”
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落,她不知道為什麼就落了眼淚。
也許是不甘,也許是害怕,兩個人一旦有了肌膚之親,季虞白就像京都其他的男人一樣,將女子困在這深院中,再也見不到外面的陽光了。
聽著她如訴如泣的聲音,季虞白瞬間清醒了不少,他看向她。
“所以,你想如何?”
她想如何?
秦婠眼裡有些迷茫,她想在這個世道站穩腳步,用秦婠身份,名字行走天下。
季虞白等了片刻後,翻身躺在她旁邊。
“我說過,我從來不強迫女人。”
他望著頭頂的幔帳目光凝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不由得讓他想到下午,秦婠在床上酣睡的模樣。
有一個想法瞬間浮現他腦海裡。
怎麼那麼巧?
七爺每次去青花小築的時候,秦婠都在那裡?
他偏頭看向秦婠,她此刻如釋重負的樣子更加深了他的懷疑。
大雨落在芭蕉葉上很是催眠,秦婠許是下午做了推拿的原因,很快就睡著了。
待到身邊的人呼吸平穩後,他從床上坐起來,坐到窗邊的小几旁,籮筐裡放著的還是那繡到一半的荷包。
秦婠不會女紅。
他握著那半個荷包,東璽是什麼時候跟秦婠認識的?
這個恐怕只有陸燕鳴清楚了。
……
四角亭內,陸燕鳴仍舊一身紅色的飛魚服,雨水濺溼了他的衣襬,他仍舊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