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陷入思考,希望能夠依靠自己的微末力量為基因之父排憂解難。“.”
注意到弗裡克斯的小動作,佩圖拉博依舊漠然的走在前方。
‘鋼鐵之血號’的內部空間比過往要更大了,各處通路與隔間都做了增高處理,因為升魔之後的佩圖拉博是如此高大,就像是鋼鐵與白銀澆築的泰坦。
咔嚓——
氣閘釋放出空氣,弗裡克斯跟隨著佩圖拉博走進了艙室。
這是一個對接艦橋指揮中心的小屋,在小屋的中央擺放著古樸的棋盤。
棋盤一共有著二十副,在小屋的邊緣,還有著四棧各具特色的椅子。
“坐下。”
來到了第七個位置,佩圖拉博招呼著子嗣坐下。
“是。”
視線在那多出來的椅子上短暫停留,弗裡克斯站立在棋盤之前。
畢竟對於一位升魔原體來說,需要他坐下操持的棋盤相較於一名阿斯塔特也太過於龐大了。
棋盤是圓形的,由石頭雕刻製成,平均分為黑色和白色的正方棋格。
他執黑子。
弗裡克斯則執白子。
棋盤上的棋局已經進行了好幾步了,白方的僕從排在執政官周邊位置。
很顯然,這並非是他們第一次來到此地。
‘我為什麼要一直回到這個地方?’
站在弒君棋板另一邊的弗裡克斯有些迷茫,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枚冰冷的棋子。
在重新找回戰鬥的意義之後,這位思維靈活、情感細膩的戰爭鐵匠也逐漸拾回了他的思考能力。
他的目光掃過棋盤上交錯的黑白方格,那些未竟的棋局彷彿凝固的戰場,而原體竟會暫時放下職責,獨自來到這間靜謐的艙室與他博弈。
這實在反常。
自家原體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老實說,自從再回之後弗裡克斯便感到了不太對勁。
他們的原體似乎對自己以及子嗣都變得不再那麼苛責了,即使是思維方式也出現了不小的變化。
就像是之前說給那些領主們的話語。
弗裡克斯默默想著。
他能夠感受到佩圖拉博對那些兄弟的羨慕,嫉妒,憎惡,但也能夠聽出鐵之主的話更像是在喊口號。
鐵之主是這麼想的,但他未必會像他說的那麼做。
“戰勝一個事物的前提是要了解它,我需要從過去的視角來觀察現在。”
佩圖拉博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弗裡克斯立刻抬眼,對上了那在艙頂冷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銳利的漆黑瞳孔,彷彿能看穿他心頭的疑慮。
短暫的重聚,佩圖拉博對弗裡克斯很是滿意。
這位進攻大師從未退步,他的思維在漫長時光中並未僵化,而過往一直作為一位旁觀者的渾噩時光,也讓他更加直觀地瞭解了混沌的現狀。
這是一位優秀的對弈者。
只能說裝糊塗未必就不是一件壞事。
比起那些腦子快被混沌賜福給醃入味的蠢貨,受限於過去太過於擺爛的緣故,如今重拾職責的弗裡克斯雖然在個人實力上落後於那些所謂的萬古長戰老兵,卻保留了一個異常清醒的腦子。
“是,大人。”
弗裡克斯再度回道,隨後拾起棋子。
弗裡克斯一直是一個靈巧的棋手,就像他對待佩圖拉博的態度一樣,總能夠服從,但也會在原體認為必要的時候反駁他。
但有些時候,他那細膩的情感在有時會顯得有些無趣,畢竟弗裡克斯發出的並非是真正帶有個人情緒的聲音。
隨著棋子的再度移動,佩圖拉博微微勾起嘴角,推動著弈子,又抬眼看向自己的子嗣。
此刻,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目光在棋盤上游移,正在回憶著過往的戰役,思索著下一步能夠讓鐵之主滿意的防守。
要是丹提歐克也在就好了。
佩圖拉博如是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