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能來,日後就能來。
“總有一天我們會上崗,他們會下崗。
“聽令,撤離,登船。”
李輝看著手下那一雙雙鷹狼般的瞳孔,正然下令。
“是!”
營長痛聲領命。
士兵們用力踩著這片夢寐以求的土壤,終是上了貨輪。
伴隨著汽笛不甘的嘶鳴。
漸漸遠去。
“他們會回來的。”
吳敬中站在遠處,沉聲道。
“爸,英美一家,不見得吧。”吳蕊蕊道。
“洋人?“他們打不了硬仗,等著吧。”
吳敬中說完,在孫成攙扶下上了汽車。
元朗大街上。
一輛輛汽車駛過。
上邊裝滿了屍體。
其中就有老三和麻子張。
從路邊小弟瑟瑟發抖的眼神中,韓敬山知道,屬於自己的時代結束了。
回到凌雲寺的住處。
疲憊、恥辱,無數痛苦的情緒夾雜著。
韓敬山的心跳愈發加快。
他的頭痛到快要炸裂。
以至於只能在地上打滾。
突然。
他只覺眼前一黑,一頭栽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了起來。
一代梟雄韓敬山,卒!
翌日。
香島頭版頭條。
港府昨晚掃黑,一舉抓獲、擊斃洪發會多名頭目。
緊接著的新聞:洪發會頭目韓敬山,突然腦溢血,猝死於凌雲寺。
一個月後。
曾經不可一世的洪發會,沒有了諸位元老龍頭,立即成了一盤散沙各自為政,再也難以聚沙成塔,成為威脅港府、洪島的勢力。
年底。
洪智有花費了一千萬美金在香島舉辦了一場盛大婚禮。
麥克阿瑟不顧紅票大軍已入半島,臨時從戰場抽身來參加婚禮。
各大地區英屬、法屬總督。
包括英倫、法蘭西王室成員等,紛紛應邀而來。
灣島派來了俞濟時為代表。
大陸出於對洪智有保護,僅以榮斌為代表。
一時間,這場婚禮在蕊蕊已經懷上二胎背景下,隆重舉行。
時間如白駒過隙。
1951年,4月11日。
麥克阿瑟突然被解職。
1951年9月23。
洪智有的兒子出生。
吳敬中取名:洪守業。
這一年肖國華的女兒肖朵兒,7歲。
1953年7月。
半島戰爭結束,十七國盟軍慘敗。
華夏雄師威震世界。
此次作戰,大陸一拳打出了鐵脊樑,令整個西方世界一片譁然。
此戰過後,委座、建豐反攻之心立死。
麥克阿瑟親飛香島,向洪智有致歉。
洪智有留麥克阿瑟在洪島,看了七個晚上的煙花秀。
隨著麥克阿瑟與盟軍的瓦解。
洪智有在亞太的職務取消,真正成了無官一身輕。
但那些依靠秘書長身份建立的廠房,在全球經濟復甦的同時發展的更迅猛了,幾乎覆蓋了整個民生企業。
如醫藥、服裝、罐頭食品、糧食。
運輸、賭場。
等等。
鉅額的利潤,像一座座金山,取之不竭。
吳蕊蕊在大規模套現黃金的同時,主持擴大洪島。
及至1960年。
洪島的規模已經擴大了三倍。
地產、酒店運營也愈發的興隆。
具體資產總額,多到吳蕊蕊這個管賬的財迷都難以估算了。
1967年6月26日。
洪智有43歲生日。
他已經蓄上了精緻的鬍鬚,生意上的事徹底躺平。
不是不管。
是根本管不明白了。
大部分時間都是打拳養生。
一週頂多去一次幾位紅顏的房間。
到了這個年紀。
婉秋、蕊蕊這些娘們一個個比猛老虎還厲害。
他是真吃不消了。
“爸,生日快樂。”前些時日從哈佛大學趕回來的樂樂,進門給洪智有獻上了一記輕吻。
樂樂已經快二十歲了。
像她媽一樣白,臉蛋還透著健康的紅暈,高挑又漂亮。
“去看姥爺了嗎?”洪智有問。
他母親何銀鳳、老爹洪耀祖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倒是老吳,越活越精神。
除了腿腳不便,說話跟洪鐘似的,眼不花,耳不聾,成天研究古董,眼力已經不輸那些大拍賣行的鑑定大師。
“看了,一進門就嘮嘮叨叨,說讓我千萬別找洋鬼子。”洪樂樂撇嘴道。
“這是對的。
“你媽說想給你挑兩個物件,讓你談談,你有興趣嗎?”洪智有問她。
“爸,我還小,談什麼物件。
“就我媽那勢利眼,除了錢就是錢。
“全亞洲她瞧的上誰,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挑出來的肯定也是滿身銅臭味。
“我就想陪著你、媽媽,還有幾個阿姨。
“等我該嫁了。
“你讓我嫁誰我就嫁誰。
“反正我就聽爸的。”
洪樂樂道。
“行,那就再過幾年。只要人品好,你看的上,我都能接受。”洪智有道。
“那是,找什麼豪門公子。
“反正再豪也沒咱家豪。
“再有錢也沒咱家有錢。
“還不如挑個沒錢的。
“先說好,你到時候可得替我撐腰。
“拉鉤。”
洪樂樂歡喜道。
洪智有笑了笑,伸出了手指頭。
“拉鉤,一百年不許變。”洪樂樂歡喜道。
“說什麼呢。
“洪智有,你還管不管你兒子了。”
正說著,衣著華麗的吳蕊蕊揪著兒子洪守業走了過來。
“又怎麼了?”洪智有問道。
“怎麼了?“這個家你到底還管不管了?
“你兒子,我上週帶他出國,本想給他鍍鍍金,特意花了巨資跟英國王室吃飯,人家女王一聽是你的兒子好不容易賞臉見他。
“這混小子張嘴就問人家為什麼佔著香島不還給大陸?“還問人傢什麼時候還?
“搞的我很是尷尬。”
吳蕊蕊說著,就在兒子後腦勺來了一巴掌。
“香島本來就是華夏的。
“姥爺也是這麼說的。
“姥爺還說我爸建保安公司,就是專門用來打洋鬼子的。”
洪守業捂著頭不服輸的爭辯。
“你還敢犟嘴,香島是你一個小屁孩能插嘴的嗎?“他還在學校把戴麟趾港督秘書的兒子給打了。
“簡直快氣死我了。”
吳蕊蕊愈發氣的很。
“說的沒錯啊。
“香島就是華夏的。
“港督秘書的兒子怎麼了,我兒子就是把戴麟趾打了,他也得乖乖認。
“別的地方我敢說,香島的總督誰來坐,坐不坐得穩,我說了還是算話的。”
洪智有看了帥氣的兒子一眼,深以為然道。
“你倆給我滾出去。”
吳蕊蕊指著女兒與兒子道。
洪樂樂知道老爸又要倒黴了,扮了個鬼臉,拉著弟弟趕緊溜了。
“你故意氣我是吧。
“這個家你到底還想不想要了。
“我每天要忙公司,還得想著怎麼培養他們接管家產,怎麼接觸上流社會。
“你倒好,天天就知道看碟,出海釣魚。
“你知道你兒子說什麼嗎?
“他要去學物理,幫大陸研究什麼導彈,收復灣島。
“我辛辛苦苦生他出來,放著這麼大家產,讓他去搞狗屁導彈,我是瘋了嗎?
“搞導彈是什麼人?
“那是一群苦行僧。
“到時候他滿腦子都是紅的,還看得上錢嗎?
“我告訴你,他要真去搞導彈了。
“你就準備幹到死,或者把家產拱手讓人吧。”
吳蕊蕊抱著胸口,氣呼呼道。
“搞導彈不挺好的嗎?”洪智有如實道。
錢十輩子花不完了。
兒子不賭不嫖,有點正當愛好,志存高遠,滿滿正能量啊。
再說了,喜歡玩導彈。
那就建軍工,造導彈,造航母都行,錢咋花不是花,玩兒去唄。
現在大陸那邊是風起雲湧,香島的環境搞科研、武器研發正是好時候啊。
無非是燒錢一點。
燒唄。
反正家裡又不缺這點經費。
“搞,搞,搞!
“我讓你搞導彈!“我讓你搞導彈。
“你也給我滾。”
吳蕊蕊心態爆炸,氣的直接抓狂,拿起靠枕照著洪智有就是一通掄。
更年期提前了?
洪智有抱頭就溜,一溜煙來到了保安公司訓練室。
頭髮花白大半的老周,又跟洋人教官比劃上了。
這老頭不服輸。
天天跑來捱打。
老周殺人厲害,但戴上了拳套、頭套,他很多殺人技用不出來,尤其是那一手短斧和飛針、槍法,沒有施展的餘地。
關鍵年紀大了。
六十多的人了。
拳怕少壯。
打上兩個回合,氣都喘不勻了。
哪裡還打得過牛高馬大的洋鬼子,只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洪先生,灣島急電,謝先生病危!”
正看得過癮,林添走了進來彙報道。
“什麼?”洪智有有些恍惚。
“老謝重病,可能不行了。
“餘副官打電話說,老謝想見你一面。”
林添重複了一遍。
“立即安排去灣北的飛機。”洪智有當機立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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